“你说倾城被那个冒牌公主下了蛊?这怎么可能?”惠姑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离开皇宫后的几日,她担忧画倾城的身体,每天都有替她把脉,但却并没有发现丝毫的异常。
“倾城姑娘的确是被下了蛊,而那蛊的蛊引正是我家小王子的血。此事说来复杂,总之……总之那蛊一日不除,倾城姑娘便一日无法离开小王子的身边,否则便会蛊毒发作。若是离开超过三日,她便会心力交瘁而亡。”安如月急切道。
“那你可知解蛊之法?”惠姑问道。
“知道是知道,可是就眼下的情况而言……这知道和不知道都解不了倾城姑娘体内的蛊啊。”安如月一脸苦相的说道。
“此话何意?”洛凡皱着眉问道。
“那个姬无心告诉我家小王子,若是想解倾城姑娘体内的蛊毒,需得他……需得他与倾城姑娘行夫妻之礼。而且……还必须得是在小王子爱上倾城姑娘的情况下,二人共赴巫山,此蛊才能解除。否则……倾城姑娘第二日便会爆体而亡。”安如月面带难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杀千刀的巫族!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倾城?”君奕轩一个没忍住,一拍大腿怒骂道。
“这世间……竟有如此诡异阴毒的蛊?”惠姑有些怀疑的看向安如月。
洛凡却是深深叹了口气:“不要小看了巫族。三界众生皆逃不了七情六欲,巫族之人更是擅长利用巫蛊之术控制这七情六欲。这巫蛊之术便像是凡世间江湖门派的武学,初学时不过都是那几个招式,可是每个人的天赋和造诣不同,蛊毒也便如同武学一般千变万化。”
“难怪之前奕晟求娶倾城的时候你们会提出反对……若真是这样,那倾城岂不是危险了?”听了洛凡的解释,惠姑的面色不由得开始发白。
“两害相权取其轻。我想,他应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想到那张绝色而淡定的俊颜,洛凡一声感叹。他相信这个年轻人不是那种会轻易被欲望左右心智的人,否则……以画倾城无意识中爆发出来的强悍力量看来,前世的她,应该也不会如此在意他了。
只是这样一来,画倾城兴许能保住一条命,但是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享受儿女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了。
“洛大哥,惠姑姑,事情或者会有转机也不一定,你们先不要如此悲观啊。”乔三娘出言安慰,尽管她自己心底也并不看好这件事。
这几乎等同于自欺欺人的安慰对惠姑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发红的眼眸中满是痛色:“画儿,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折磨她?”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不经历些苦难,又何来的成长与担当。若是她命中注定该有此劫,我们再如何埋怨老天爷,也是于事无补。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除倾城体内的蛊。”洛凡面色凝重的说道。
“师父所言极是,不过此事不好办啊。小倾城心仪修罗王子,可是对方根本不知情为何物,这剃头挑子一头热,此蛊根本无解嘛!难不成让小倾城移情别恋吗?”君奕轩摊了摊手嘟哝道。
“移情别恋怕是不可能了。据我这几日的观察,倾城姑娘对小王子的感情迅速加深,定是有这蛊毒在作祟的缘故。两者相互影响,蛊毒发作一次,中蛊之人的感情就加深一分,而感情越是加深,蛊毒似乎就发作得越频繁。而且这蛊毒还与倾城姑娘的情绪有很大的关系,若是她对小王子感到伤心或者失望,即便小王子在她的身边,蛊毒依然会发作。”安如月很是无奈的解释道。
“那这么说起来,只有想办法替你们王子重塑觉魂这一条路可走了。也罢,等他二人归来,便将真相告知于倾城吧。若是她也无法参透‘蜃光’内的秘密……那他二人这一生怕是也只有错过了。”洛凡很是感慨,这二人的命格还真是相生相克,也不知究竟是善缘还是孽缘。
乔三娘眼神灼灼的凝视着洛凡,她能感觉到他在说起“错过”二字时语气中掩藏的那抹悲伤,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与深爱之人生生错过是怎样的一种无力与痛苦。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但愿他们二人能够平安归来。”惠姑有些木然的说道。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去歇息吧。奕轩、小白,你们送惠姑回房去。”见惠姑黯然神伤的模样,洛凡心中明了,怕是她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画倾城身上发生的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