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发那拉晏音瞪圆了眸子,她捂着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妾身怀的可是您的亲骨肉啊!虎毒不食子啊!”
绵悫毫无半分动容,他早已恨极了辉发那拉氏,岂会容许带有辉发那拉氏血统的孩子降生?!
他直接狠狠一脚将辉发那拉氏踢开,冰冷的眼睛看着辉发那拉氏重重撞在沉重的花梨木屏风上。
“动手!!”薄唇中吐出这两个冰冷的字。
赵嬷嬷略犹豫了片刻,心道,就算王爷日后要算旧账,打不了抵上一条老命!辉发那拉氏若是不立刻处死,日后若是诞下儿子,保不齐王爷心软……那可真真要成为福晋的心头大患了!
想到此,赵嬷嬷再不犹豫,她攥紧了白绫,冲上了前去,坚韧的白绫裹缠在辉发那拉氏雪白的脖子上,赵嬷嬷用尽全力狠狠勒着,一如她方才勒死纪氏那般。
贱人,都去死!!
辉发那拉氏奋力挣扎着,然而素来养尊处优的她又如何挣脱得了赵嬷嬷?越挣扎越难以呼吸,一张精致的脸蛋渐渐发红、发紫……她那双眸子瞪得滚圆,她伸长了手臂,伸向那个下令处死她的男人,眼中满是求生之念、满是哀求。
然而,绵悫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温度,他就那样冷漠地看着辉发那拉氏一点点气绝。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嬷嬷感觉到辉发那拉氏已经不再挣扎,这才松了手,去摸了摸鼻息,已经了无声息了。
“王爷,侧福晋已经往生极乐了。”
绵悫冷眼扫了一眼地上那具已经毫无气息的尸体,“安葬了吧。”
说罢,再无半个字,绵悫拂袖而去,折返正院。
房中一片静谧,琉璃宫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绵悫快步走到窗前,见床榻上的人沉静安睡着,他释然地笑了。
绵悫忙握住露在被子外的那只手,却意外感受到那只手……竟是如此冰凉。他忙要将手塞回被子里,掀开被角儿,却看到了一片刺目的鲜红!!
绵悫瞳仁一缩,声音有些颤抖了:“谷杭?”
他急忙去触摸脉搏,然而……没有丝毫跳动。
绵悫急忙掀开华美的织金锦被,赫然瞧见,谷杭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大片的鲜血染湿了锦衾,鲜血的气味仿佛浓得化不开。
一刀刺入心脏,呼吸脉搏全无,身子都已经冰凉了。
“啊!!!”
声嘶力竭的吼声响着慧郡王府。
闪电划过的漆黑的夜空,霹雳声雷霆响彻,暴雨如注。
盈玥是第二天早晨,才知晓谷杭死讯的,明明先前才救了下来,转瞬竟又自戕。
“主子娘娘节哀!”陶嬷嬷连忙劝慰,“您还怀着身孕,不能过于悲痛。”
盈玥只觉得头疼欲裂,“她才二十一岁!”还那么年轻,竟这般想不开!
只可怜了冯氏,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