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年轻商人才发现,鹤城与其他城池不同,道路两边都种着整整齐齐的大树。
说整齐,是因为每一棵树都站的笔直,这一排树几乎要站成一条直线。
他之前从未见过这种情景,如今第一次看,心底竟生出一些喜欢来,觉得这样整齐的画面着实让人心中通畅。
一阵秋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落在了地上。
立刻便有百姓捡起了树叶放在筐子里,打算等到晒干了当做柴火来烧。
因此这些树虽然掉叶子掉的厉害,地上却还是干干净净的,每一片叶子。
他问“这些树是?”
“哦,这些也是时少爷派人移来的。”守城兵自然回答道“我们鹤城多风沙,时少爷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法子,说是种树多的话,便可挡风沙,于是便派人移来了这些树。”
说完,他又以一句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话做结尾“时少爷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啊。”
时家差不多就在鹤城的中心。
墙也是周围院子里最高的,大门虽开着,但隐约能瞧见一些穿着小厮衣服的人在里面走来走去。
明明是商家,却看上去比那些官宦人家还要森严。
年轻商人微微一愣,看向守城兵“这些人是?”
“哦……没什么,鹤城虽不像是外面那样乱,但时家名头出去了,总有一些不长眼的来冒犯,因此时家的守卫也是各大家族中最多的。”
这一路上,守城兵秉着“收了钱就办事”的心态,也给年轻商人介绍了一通城中的各大家族。
毕竟一般商人初来乍到,都是要拜见这些家族的。
不见面,就是来送礼,若是在做生意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这些家族的产业,也不至于让人家直接给弄垮了。
他介绍了一通,最后又提了一嘴江家。
“公子您在鹤城可要注意一点,千万莫要得罪时家,那江家几年前还是鹤城有名有姓的大家族,偏他们家二老爷的嫡长子是个不懂事的,娶了时少爷嫡亲的姐姐,竟不好好对待,惹恼了时家,偌大一个家族,硬生生就被时家给拖垮了。”
他颇有点幸灾乐祸“如今江家没落,连个小家族都不如了。”
这件事这位年轻商人也是听说过的,他并不觉得时家做错了什么。
自家子女受辱,自然要讨回公道。
更何况当初是江家死死拖着不肯给和离书,那也就不能怪时家使一些手段了。
好聚好散多好,非要闹成这样。
他给了银两,谢过守城兵,就在对方“你肯定会被拒之门外”的肯定视线下,带着人上前,将手中的拜帖递了过去。
守门的时家小厮接过拜帖一看,脸上立刻露出了恭敬神情来“原来是表少爷到了,小人这就带您去见老爷。”
接了钱还没走,打算等到这个年轻公子碰壁之后自己再上前问对方要不要带路到客栈的守城兵愣了。
表少爷?!!
这位难不成真的是时家的亲戚?!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响又猛地高兴起来!
太好了,他可是给时家的表少爷带过路的。
又有的吹了!
秋天了,就算是种再多树,外面的风也冷飕飕起来。
时清也越发的不乐意起床了。
对于他屋子里的女娘们来说,叫时家的小少爷起床可是最难的。
每天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一群女娘们便轮流上阵,柔声劝着被窝里的小少爷
“清哥儿,该起了,你昨日不是还说今天要到商会去瞧瞧吗?还说定然要让我们把你叫起来呢。”
“是啊清哥儿,你看我拿来了什么,你最爱吃的桂花酥,好吃的很,你起来吃好不好?”
“清哥儿,日头都出来了,快起来吧。”
女娘们俱都是温柔似水的,自然声音也都满是温柔,软软的,满是规劝。
只是听在时清耳朵里,这就差不多相当于是催眠曲子。
小少爷闭着眼,一个劲的把自己往被窝里埋,假装没听到。
“清哥儿,快别闹了,该起了。”
其中一个女娘拿了一块桂花酥,递到了他嘴边,引诱道“若是你不起来吃,我可要把它吃了。”
时清直接闭着眼张嘴咬下一块,一边咀嚼着桂花酥,一边掀开被子,直接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女娘们面面相觑。
“怎么办?清哥儿又不肯起身了。”
“不如叫猫儿来吧,猫儿在被子上踩来踩去的,清哥儿一会儿就不得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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