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的称呼越来越多,不高兴的时候就直呼聂维扬,撒娇的时候就维扬,淘气呢就喊几句聂叔叔,揶揄时
就喊他聂大人,当然他昨晚有教她新的称呼……
不过这小妮子变聪明了。
也不对,佑宝一直都很聪明,只是有很多事情她会选择不去知道,心里又比任何人都知道。
聂维扬敛眸,舀了碗排骨汤给她,抿唇笑说:“怎么能说是预谋,不是你要送我生日礼物吗?我自然得‘亲手’拆开了,而且满意得不得了。”
亲手这两个字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到程佑宝又脸红了。
绝对的腹黑,不要脸!哼!
“我明明都说了我有给你买礼物,你还……”还把人给啃得一干二净了!
“我还怎么了?”聂维扬直接反问。
吼,这男人的脸皮比城墙才厚,是不是得这样才可以在外交时刀枪不入?
程佑宝刚要说话就被他塞了个海鲜卷到嘴里:“尝尝这个,维意说这家的做得最好吃,你看喜不喜欢。”
好吧,他摆明就是吃定自己了,还懂得用美食来腐蚀她的意志。
程佑宝鼓起腮帮子使劲咬,全当海选卷是聂维扬来啃,仿佛借此报复回去。
突然又想起那条被他扯坏的裙子,就问:“那是拍照的裙子,叶西北虽然说送我了,可是这么弄坏了好像也不好……”
“没关系,我已经让人还了他一条一模一样的。佑宝,记住以后不要收别人送的衣服,尤其是男人,当然我除外。你知道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聂维扬抬眸定定地看着她。
“什么?”
“男人送女人衣服,是为了脱掉它,所以只能我送。”脱也只能他脱。
聂维扬说完自己怔了一下,对佑宝的占有欲,好像比他以为的还要深啊。
“这分明是歪理,是你们男人借机行色才对吧?别赖衣服身上。况且我爸我哥我弟年年都送我衣服包包鞋子呢,总不能都扔出去吧?不被打死也被骂昏的……”程佑宝一边啃牛柳一边没神气地瞅着他,“你的反应也太大了些,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装了雷达,不然怎么知道我怎么照相的?”
没等聂维扬说话,程佑宝呼了口气,又继续说:“聂维扬,有时这样的你会变得让我害怕。”
她害怕的很多很多,身份年龄的悬殊,性格的不同都是问题,而最大的困扰,是他清楚她的想法她的举动,而她对他一无所知,除非他主动告诉自己。
聂维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有些意外又有些心疼,坐到她身边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傻丫头,害怕什么?我不会伤害你。我昨晚是有些冲动,可是也不能全怪我,你想想看我都憋多久了,自然有些控制不住,我跟你道歉,但是我不会后悔,用预谋两个字太肤浅了,应该用渴望,我渴望你,而拥
有你是我做得最对的事情。”
他用下巴抵着她的额摩挲着,慢慢解释:“以后你心里要是有什么疙瘩就尽管说出来,就像我从前说的,大家坦诚相待,有问题就一起解决,憋在心里或者像之前那样不管不顾地跑掉都不可取,那样我会担心的,对不对?至于照片的事儿。”他顿了一下,“是因为阮澄陪在你身边,阿乾一向紧张她,有留意到你的情况,就一并告诉我。也不是刻意监视或者别的,只是叶西北在圈里太多的丰功伟绩,不看着点我们不放心。不让你们去吧,又说什么大男子主义啊封建专制什么的。这年头想当个好男人可不容易的啊,丫头。”
程佑宝皱眉:“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是我做了任性的事情了。”
“我可没这个意思,你喜欢就去玩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还不是大不了的事?昨晚的语气可不是现在这么云淡风轻的,活像她红杏出墙了似的。
“玩玩?”程佑宝低眉瞅着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确实很厚实很温暖很有安全感,她想了想又低声问,“你就没打算让我的照片登出来吧?”
才说她聪明了,又觉得她笨点才好。
聂维扬叹了口气,抓着她的小手包在自己手心里头:“佑宝,我提出和你交往,就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有时候真恨不得你马上就毕业我娶了你回家,也不用整日担心这担心那的。而我承诺对你好,自然就是希望你喜欢什么高兴什么就去做,可是毕竟除了我和你,我们身边还有其他人。比如你的家庭,我的家庭,你家里倒简单些,而我那边,也许倩倩和你说过一些,我一直不和你谈,就是怕你觉得复杂,会退缩,更加逃避我,可既然你跟了我,就得积极去面对,明白么?往后我也会慢慢跟你说一些事,至于其他的适应了以后就没什么了,左右不过两个字,低调。”
“低调?”程佑宝喃喃地重复着,耷拉着脸,“我没信心能做好。”
怎么有种未入侯门就已经深似海的感觉。
“你肯定能做到,有我在呢,做好你自己就行。上时尚杂志这类的有些敏感,你又是我未来的妻子,能避则避。”
“什么未来的妻子?我可没答应嫁给你。”她才二十岁呢,结婚之于她感觉还很遥远,不过他的顾虑跟他的身份有关,也怪不得他。
聂维扬轻笑:“敢不嫁我?也不愁,到时候把你抢了关起来就是了。”
”你还当起霸王了?“程佑宝扑哧一笑,随即说,“那叶西北不是说他非要用那个摄影师的照片?如果不用我的照片,到时新刊岂不是开天窗了?”
“都叫你别担心了,这些有阿乾善后,不会亏了叶西北,
要不是看你高兴,指不定我怎么收拾他,老想在你身上动念头,不知天高地厚。”
“人家可是很认真地想做成这本杂志的,我看他态度很诚恳才答应的。”
“好了,咱不说他,免得扫兴。”聂维扬转移话题,突然问,“对了,你那里还疼不疼?”
“啊?哪里?”程佑宝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见聂维扬从后头的茶几上拿了一袋东西放在跟前,好像是药来着,包装各异……纳尼,居然还有避、避孕套?
程佑宝别开眼,不太敢继续看,聂维扬没看到她的表情,还仔细说着:“这个药你等下吃一次,晚上再吃一次,虽然问过医生副作用不大,不过你以后不要再吃,昨晚是我忘情了,是我不好。以后避孕的事情我来做,好在你的生理期也稳定,少了很多麻烦。这药膏是舒缓作用的,我等会给你擦点?”
到现在程佑宝哪里还会不知道他问的疼不疼是指的哪里?听他一本正经地说着房事注意事项,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只得结结巴巴地答:“不用,不用,不是、不是很疼的了。”
“不疼?”聂维扬放下药膏,挑眉看着她,还在她耳边呵气,明知故问,“那咱们晚上继续?”
这下程佑宝发飙了,今晚再来一回她可受不了,便嚷嚷地念叨:“我过两天还有考试呢,你别闹我!还有请问聂同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色令智昏’?老师没教你么?可别耽误工作!”她说得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