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以为第二个选择更好就错了。
他淡淡地说:“或者我帮你打,我比较倾向这个选择。”
程佑宝一脸苦瓜相,他知道他说到做到,赶紧把手机抢回自己手里。
垂死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在他紧迫盯人的目光下打回家里,是程妈王静接的,她正担心着呢,在电话里说了她一通,程佑宝虚与委蛇,又不敢说实情,最后只好说她和聂倩倩到同学家里庆生,玩到很晚就不回家了。
程佑宝从没对父母撒过慌,王静也不疑有他,只是嘱咐了几句就挂了。
虽然明知道这么逼着她不好,可聂维扬却发现自己已经等不及了,只能希望她能早点儿开窍。
公寓就在市中心,在门口下了车聂维扬就拉着程佑宝上楼。
进了他家里,佑宝心里有些落差,并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些高干们那样,房子大得不像话还奢华装潢,只是一个简约的小复式,色彩不多,让人觉得简单而舒适,中央的那个原木旋转楼梯最得她的心,她喜欢得不得了。
聂维扬进了一楼的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就拿着一套女式的居家服递给她:“你进去洗个澡把这个换上吧,应该合身。”
程佑宝看着那套衣服愣是没有接过来,眼睛瞪得比小燕子还大,他一个单身人士,家里怎么有女人的衣服?
她的眉皱得紧紧的,觉得心里像堵了一道墙,一百个一千个不舒服。
男女
“怎么了?”聂维扬挑起眉看了一眼佑宝,见她黑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手里的衣服看,当下明了,心情却似乎变得更好了,他温柔地伸出手摸摸她的小脸蛋,笑着揶揄,“原来我们小丫头也会吃醋了啊。”
要不是被他摁着,程佑宝几乎要跳起来,死鸭子嘴硬地顶回去:“聂先生,你也想太多了吧,谁会吃你的醋?”
聂维扬忍不住弯起嘴角,顺着她的意:“好,你没吃醋,是我没说清楚。这是我妹妹维意的衣服,我这几年出国的时候,她偶尔会过来这里小住帮我打理一下房子,她衣服多,我拿的这件是新的,你别嫌弃。”他说得婉转,也容易让人接受。
“我又没问是谁的!”心思被他看穿,当下窘得程佑宝无所遁形,她伸手把衣服抢了过来就逃一般飞奔到房间去了。
这下聂维扬笑得更开怀了。
小丫头会吃醋,是个好兆头。
时间已经很晚,程佑宝一贯动作迅速,她麻利地洗好了澡,浴室很宽敞,外间放有洗衣机和烘干机,她把衣服和内衣都放去洗晾了。
等聂维扬敲门进来的时候她还不察觉,顾着在梳妆台前梳头,不过表情傻傻的,手抓着梳子停在半空动也没动,拨开颈边垂下的头发,能看到脖子上有几个深浅不一的吻痕。她呼吸一紧,刚才在车里那种铺天盖地的旖旎仿佛重现于眼前,直到牛奶杯搁在桌上的声音打断了她游离的思绪。
程佑宝缓缓回过神来,从镜子里,能看清站在身后的男人,他应该也刚洗完澡,穿着宝蓝色的绸质睡袍,胸膛结实的肌肉隐约可见,又背着光,高大的身躯有种把她紧紧笼在身下的错觉,英俊的模样在深夜里魅惑如斯。
聂维扬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梳子,一下一下轻柔地替她顺着头发:“等会儿喝杯温牛奶再睡,会舒服一点儿。”
程佑宝“哦”了一声,两手握上杯子,温度正好不烫手,她抿了一口,淡奶味漫入口腔,再暖了胃,让她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聂维扬笑了笑,弯身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插上电,帮她吹起头发来,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吹风机的声音有些突兀,程佑宝微微红了脸:“我,我自己来吧。”
“我来。”聂维扬却没放开手,慢条斯理地说,“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突然这么文绉绉地来一句,让她怔了怔,才回想起之前在辽西,她也曾这么帮他打理过,也只是简单得不得了的事情,可为什么还觉得心律微微失了衡?难道是因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天……几乎擦枪走火了。
她越想脸越红,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根本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再看他。
程佑宝的头发不算太长,发质却很好,乌黑而顺滑,穿梭在指尖于聂维扬也是一种享受,他想了想就开口说:“佑宝,你的头发很好,把它留长好不好?”说话的语气竟隐隐地有些期待。
干净漂亮的小丫头,再配上一头黑色的长发,比任何风情万种的女人更吸引人。
程佑宝心跳漏了一拍,抬眼看了看他,又垂眸不说话,她凭什么得听他的啊?可这样惯常打对台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至于原因,她或许一清二楚,却不想深究下去,沦陷得太彻底。
聂维扬却不似以往的随意,他把吹风机关了,执着地再问了一遍:“问你呢,好不好?”
他的目光太过逼人,她再一次想逃,可他哪里再忍得住她几次三番的逃避,之前让着她是觉着她年纪小,想给她时间想清楚,可都过了这么久了,他再纵容也有自己的底线。
聂维扬往身后的床上一坐,长臂一捞就把她往自己怀里带,把她整个人密密实实地圈住,仿佛非要一个答案,抬起她的下巴问:“丫头,先是当了小骗子,现在还想当小逃兵么?”
程佑宝咬着唇,小声反驳:“我才不是小骗子!我之前那么做,是因为,因为那时候我还不喜欢你!”
“哦?”聂维扬的语调轻快地上扬,抱紧小小的她,抓住她的字眼问,“那时候还不喜欢,那现在呢?是不是喜欢的不得了?”
程佑宝哼气:“聂维扬,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脸皮很厚啊?”
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在思考:“或许有?不过从来没人敢在我面前说,你是例外。”
“例外”这两个字成功让程佑宝开颜,她浅浅一笑,正想趁着势头再挖苦他几句,却发现气氛突然间不对了,他脸色微沉了沉,眼睛幽深得可怕,她不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而他的指尖抚上她的耳侧,在那里来来回回地摩挲,又不说话,弄得程佑宝坐立不安,偏偏又被他抱着,动也动不了。
窗户半开着,米色的乔其纱随着夜风荡漾起来,带来些许秋天的凉意。
程佑宝觉得自己的耳根已经被他抚得发烫,正惴惴不安,才听见他开口:“佑宝,以后没有我点头,不许再去夜店了。”他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她乖乖答应,他又命令,“说话,答应我。”语气并不似刚才调笑时的温柔,竟还带了几分严厉的必须服从的意思在里头。
腰上的力道收紧,他灼热的呼吸就撒在她脸上,强势的姿态让她忍不住点头屈服,可又辩驳着:“我是担心阮阮才去的。”她本来也不去的那些地方的,今晚是事出有因罢了。
她不说这个还好,说起来把聂维扬消停的火又噌地烧起来。
他冷哼了一声,看见她耳后那两个别人落下的指印被他揉得几乎看不见,才满意地撒了手,把彼此的姿势调整了一下,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两人面对面。
“担心?那种地方很复杂,你没把人捞出来自己就得搭进去,况且那是老伍开的,看在阿乾的面子上也没人敢动阮澄。”
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是个例外。
再者人多喝了两杯就容易犯浑,会做很多清醒时不敢做的事情,今晚这事,不说阿乾不会放过他,就连他,也有想让他消失的冲动。
简直太岁头上动土,老伍那边,他会要一个交代。
程佑宝还在纳闷他好端端地怎么又不高兴了,一时没察觉这样的姿势是多么地危险,只是满眼认真地说:“阮阮和盛先生到底怎么了?他们不是订婚了?好好的又是吵架出走又是分手的,莫非盛先生有了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