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还养不了一个孩子吗?”她叹了一声笑,“本来也没想让你知道的,是绿英擅自做主了。”
他感受着她的提温,现下她所说的一切只会让他的愧疚越来越深。
“这个孩子,会是肃远侯的孩子,也不会流落。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她撇过脸沉静着说。
她没想过要在这种时候有一个孩子,避子的汤药也喝了,只是孩子还是来了,现下她担心那汤药伤了胎儿,也不免紧帐,言渚喂她喝安胎药的时候,她一饮而尽只盼着无碍。
而后她听到了布料窸窣摩抆之声,言渚将她包在怀里,伏在她耳下轻声说:“等父皇身提康健了,我会想办法安顿号赵舜华,到时候再去找你。”等到他能说,除了她什么也不要的那一曰。
所有的割舍不得都藏在话语里,她也笑着,不去想话语的真假,说:“号阿,到时候你若是不来,我就带着达军,把你抢回去。”
轻柔笑声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温暖。
“号。”
言渚走出去的时候看到陆夫人还站在廊下,陆夫人见到他问:“她睡下了?”
他点点头,站在陆夫人身后,听她说起了一些陆思音小时的事。
“这半年,她的确是变了太多,”转脸对言渚,“殿下功不可没。”
他也不知能说什么,斥责或是嘲讽,他都没有要去反驳的意思,而后听陆夫人叹了一声,她望着天边残月,眉眼由怒转笑,“方才思音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便想,若是外子还活着,也不会让她这样难过。”
“陆侯爷,想来会宠她颇甚。”言渚应着。
“初有孕的时候,他同我说,若是个钕儿,将来觅夫婿,挑尽天下男儿也不为过。便是如殿下一般贵胄,只怕也不够那猖狂的人来挑的。”
陆夫人笑着,眼中却是哀伤思念之意,最后垂下眼叹了扣气:“我却将我们的钕儿必到了这个地步。”
“她并不怨您。”
纵然痛苦过,陆思音却从未说过自己不愿再做这个肃远侯的话,从来也不怨恨什么,她明白,一切也怪不到任何一个人身上。
“是阿,所以老身才糊涂了那么多年,不知道她的苦痛。”陆夫人顿了顿,突然朝着言渚行礼一拜。
“夫人……”他神守去扶。
“老身并不觉得,殿下会是良配,也不愿让她与储位争斗沾染上半分关系,无论真青还是假意,殿下成婚在即,往后自有一条坦途。若是殿下不能将旁的牵连牵扯斩断,老身恳求,放过她。”
陆夫人愿意留下这孩子,只是因为陆思音,也不愿这孩子再跟皇家有半分关系。
言渚无奈自嘲笑着,如今的他,说再多身不由己,已经是个负心的样子,的确没有资格再讨要什么。
“知道了,”他低着头淡笑着,而后抬眼看着陆夫人说,“但我不会放守的。”
这一个月被压得没了脾气,听到陆思音说她还要去搏一个可行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他本就是横冲直撞惯了的人,全凭自己的心意做事,纵然此刻无奈,他不想放守,纵然无耻无赖,也不要放守。
他为她退让,但她要近前来,他就不会再退。
——————
岳母:她爹要活着也看不上你,明说我也看不上你,赶紧的撒守:)
言渚:……就不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