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潆,你有看到我那件深色的羊绒大衣吗?”
简潆正靠在更衣室的门框上和人打电话,闻言回头瞪了眼看似一筹莫展的某人,“拜托,你自己看看,你那么多衣服,我怎么知道是哪一件?”
卫箴穿了身浅灰色的家居服,扎着头发在更衣室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于是直直望着简潆清声道,“就是年初你送给我的新年礼物。”
简潆想了下,捂住话筒回道,“那件衣服前天送去干洗了。”
“还没拿回来吗?”
简潆才拿起电话的手只得先放下,“不是你自己说衣服上沾到了香水味,死活要送去干洗吗?应该还要过几天才能去取。”
“那你之前送我的那双兔毛手套呢…”卫箴站在原地看了看四周,想都没想开口就问。
简潆按捺住心下的不满,拧着眉指了指身边的小衣橱,没看到自己在打电话么,非得拉着她一起来更衣室。问题还一个接一个,成心的。
“没事,我们继续。嗯,生病啊?我没关系的,早就好了,你放心,不会影响我们的行程。就是小感冒而已,之前吹了点风受了寒气。”讲到这里简潆微顿了下,轻咬着唇手指绞了绞微卷的发尾,然后斜眼看了下害她生病的罪魁祸首,这人就站在自己身边正面不改色找她的手套。
“你确定放这里了?我找不到。”卫箴站起身无奈地摊了摊手,示意自己确实没看见。
“哎,不是左边啦,是右边的柜子…笨蛋,我说了好几遍,你是不是存心的…”简潆眸子里酝着薄怒,娇声嗔斥着。却也主动走过去蹲在卫箴旁边,拉开一个小抽屉,将嵌着灰白毛圈的手套翻出来,一把拍在卫箴胸口。接着还做了个封口的姿势,并伸出手指在自己脖子上假意划拉一下,比了个杀人灭口的警告,一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卫箴好笑地摸了摸鼻尖,嘴唇动了动,盯着气急败坏的简潆,不紧不慢开口道,“那你觉得我戴哪条围巾比较合适?”
简潆这下连电话也没心思了,捏着手机的指节都攥紧了,“你有完没完,不就是收拾行李吗。这一个晚上你从袜子要穿什么颜色一路问到围巾款式,怎么,要不要我帮你把内衣也挑好,搭一套再出门啊。”
她总觉得今晚的卫箴格外膈应人,一直在妨碍自己打电话。
卫箴染着笑意的眸子盯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小女人,“你要是想,我自然不反对。不过…”卫箴下巴微抬,冲着简潆示意她手上还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
哎呀!差点忘了自己还在和人聊天呢,这么大声不会都被对方听见了吧。
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和卫箴计较,简潆接了电话赶紧从更衣室撤退,只觉得离这黑心肝越远越好。
“不是,还不是因为前两周太忙了吗,今天才来得及收拾行李。这段时间可把我累死了,既要忍受年底老板的无情剥削,还要带病上阵帮人辩护。这次去泡温泉,我一定要好好泡它个叁天叁夜,不然怎么弥补这一年岁月对我的亏欠…”
卫箴在更衣室收完自己的东西,又将简潆自己偷摸收拾好的行李箱一并拎下楼。上楼的时候还不忘给风寒初愈的小女人端一杯煮好的热牛奶。
卫箴才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卧室里简潆正在向韩婧嫚细数她的各项计划,“白天当然是滑雪,晚上泡温泉的时候我给你看我新买的泳衣,我偷偷找那个品牌的设计师提前提的最新款…”
卫箴看了眼马克杯里晃悠的雪白奶液,哦,最新款吗。
简潆盘腿坐在沙发上继续煲电话粥,说到兴起,又开始抱怨卫箴这几天的反常,这个黑心肝总是拦着自己不让她出门。本来就因为工作头昏脑涨,到了家还被迫社交隔离,这两天下来差点没把她闷死。好在一行人明天就要动身去滑雪场了,想到那边还有一间久负盛名的汤池旅馆,可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一道身影就静静站在门口细细听着房内的小女人一边兴奋地憧憬旅行,一边还不忘拉踩自己。
眼见手里的牛奶热气都快散去,卫箴这才不慌不忙抬腿进了卧室,将手里的牛奶递给简潆,“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还要动身,让婧嫚她们早点休息吧。”
纵使还有许多话没聊完,无奈卫箴说得在理。简潆这才恋恋不舍跟陪她打了一晚上电话的韩婧嫚道了晚安,“韩老师早点休息,当心明天会起不来哦。晚安,mua~”
搁下手中的电话,简潆捧着杯子抿了口温热的牛奶,讲了半天电话,有点渴水的人将剩下的牛奶几口喝掉。赤着脚就要往床上去,却被一旁盯着她的卫箴拦下,“不要赤脚到处走,会着凉的。”
简潆睨了她一眼,嘴里哼了声。这会知道心疼人了,那自己在空中花园哑着嗓子求了她半宿的时候怎么都不肯放过她。
“怕什么,房间不都铺了地毯吗?”简潆一面嫌弃她小题大做,一面却还是准备将脚塞进毛绒绒的拖鞋里。可她刚站起身,腰都没挺直,就被卫箴一把捞在怀里拦腰抱了起来。
“啊!你做什么?”双脚突然凌空而起的人显然是被吓到了,将头埋进对方怀里,双手环住了卫箴的脖子。
卫箴捏了捏被自己掌在手心柔嫩的臀肉,修长的腿两步跨到床边将人按进被褥中,然后俯身过去正色道,“你之前不是说要灭口吗?现在,你想先灭哪一个?”
简潆一闻到卫箴身上散发出的红茶味,心中暗道不妙,好女不吃眼前亏,当下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