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2 / 2)

“好的。”

华生记下了,但现在他们应该都不会去逛街。

只见络腮胡与金边眼镜的表现出奇一致,一个打着哈欠,一个揉着眉心,都是‘我很累想休息’的模样。

华生体贴地让两人快点休息,没有多问之后的安排。如果三天后一起上山,到时候再聊天也来得及。

虽然他不太明白,三人一起赶路,这两位怎么就突然累了?明明没到目的地之前,大家还都很精神。

凯尔西:是心累。不想承认幻想里的「巧克力蛋糕」是金边眼镜,他只有无趣的德式严谨。

歇洛克:是心累。不想承认欣赏的「阿佩普」是络腮胡,他就会一脸憨直傻笑。

两人默念:我最后的倔强,不等前来迎接的管事报出宾客名号,就还能抱有一丝幻想。

*

翌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时近正午,华生被楼下的窸窸窣窣声吵醒,而他并不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间房在老板理查德卧室的正上方。天蒙蒙亮,听到楼下传来的争执声,应该是理查德的两个儿子回来了。

在睡意朦胧间,没听清父子三人具体吵了什么,隐约是‘伙计都回家了还开店,没人手要谁来帮忙’,‘什么累活都让我们做,有本事让大哥干’。

此刻,没有了争执声,但移动家具的拖拉摩擦声颇为刺耳。

华生只能起床,准备吃中饭顺带逛一逛雷奥镇。敲响隔壁两间房门,里面都没人应答。

“好吧,两位应该贯彻了早睡早起身体好,这是已经出门觅食了。”

华生一个人下楼,扫视一圈,大堂里空空荡荡,没见到其他人影。他折返理查德房前,“店主,我出去了。”

房内依旧有窸窸窣窣声,却不听理查德的回应。

奇怪,理查德怎么会不搭理客人?

华生疑惑着去敲门,手刚落到门上,就推开了未关紧的门。

只见两个壮汉双手染血,脸上也各有污渍,正拿着拖把与抹布在处理地上的血迹。

“你们在做什么?!”

华生顿生警觉冲入房内朝,就看到理查德被放在了床上。他双目圆瞪,额头撞出一个血窟窿,已经没了呼吸。

理查德死了。

凶手们正在毁尸灭迹!

华生的瞌睡虫彻底被拍飞,人生第一次,他直接撞到了案发现场。

他挡住了大门,绝不让两人逃脱,放声叫喊,“快来人!店主理查德被杀了!”

“你,你是谁?”

矮一些的壮汉被一嗓子喊得扔掉了手里的抹布,“别胡说,谁杀人了!”

高一些的壮汉又惊又怒地抡起拖把,“让开!谁让你多管闲事!”

华生寸步不让地守在门口,绝不让两个重大嫌疑人离开。

三人一番僵持,附近的镇民陆续赶来。

不多时,镇长也匆匆到了。“海勒,狄克!你们在搞什么?老理查德怎么了?”

海勒?

华生乍一听还有些懵,这不是理查德小儿子的名字。再看两个壮汉,他们长得有些像,也有几分理查德影子。

也就是说,理查德的两个儿子在清理一地鲜血?而理查德脑袋破了一个洞,被撞死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走向。

海勒被镇长点名,才放下拖把。他一脸悲泣解释:“镇长,这是一场误会。这位客人看到我们在清理血迹,以为我们做了什么坏事。

事实是,我和狄克来店里找父亲,看到他卧倒在地上,身边流了一滩血。上去一探究竟,发现父亲撞破了头,竟然已经没有了呼吸。”

“就是这么一回事。”

刚刚还紧张的狄克也红了眼眶,“这位客人没听我们的解释,他就大叫杀人了,都把我们喊懵了。”

华生从懵圈里回过神,他可没被绕进去,“我不听解释?上帝可见,谁家死了父亲,先关门打扫血迹的?!这种情况难道不可疑!”

“让一让,让一让。”

此时,一个肥胖的妇人推搡着人群钻了进来。

不管不顾地冲到了狄克身边,探头朝里瞧了一眼,看清理查德的死状,又立即转头移开了视线。

胖妇人的脸色有些差,但气势十足地双手叉腰,指着华生就质问起来,“你说我家狄克杀了理查德?瞎了你的双眼,比起儿子杀父亲,我看你更有嫌疑。

店里除了理查德,只有住客是陌生人。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见财起意,想要抢一笔就跑?指不定你先推了人,回头又栽赃给我们。”

胖妇人喷了一顿华生,急忙对镇长说,“这人圣诞节还在外面瞎晃悠,谁知道是不是逃犯。镇长,您难道不相信狄克与海勒,反而相信一个外人? ”

海勒听到二嫂的话,也是调转枪口,“对啊!即便不是这个人做的,店里还有两位住客。谁知道是不是他们与父亲发生了冲突,导致父亲摔倒死亡。”

蛮不讲理!

华生气得涨红了脸,到底谁贼喊抓贼。“简直是仗势欺人,你们再怎么狡辩,敢让警察来一查究竟吗?”

胖妇人立即呛回去,“这是我家的旅店,你算什么东西,你说查就要查?!”

“够了!住嘴!”

镇长重重一拍桌子,“出了人命,怎么能不查清楚。不过,这位客人你说要找警察,恐怕没办法实现。最近的警局也要赶两天路,让镇上的治安队查吧。”

“镇长,这恐怕不合适吧。”

人群里出现了反对声,“狄克与治安队的正副队长关系都不错,万一发生包庇的事情呢?”

“对啊,理查德是一个好人,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不如还是赶路去警局报案,也就是多等两天而已。”

镇长听着议论纷纷也是头疼,临到圣诞节,雷奥镇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

就在此时,车轮慢行声响起,是朝着旅店的方向而来。

人们放眼看去,一时都停下了对理查德之死的议论。来的是一辆奢华的大马车,可用披金戴玉来形容。悬挂的徽章,显示它的主人是某一位大人物。

马车在旅店边停下,从车厢里下来三个人。

一位是身着管事制服的中年男人,还有两位是络腮胡与金边眼镜。

管事一见眼前的闹哄哄乱象,很快问清了镇长发生了什么。

“竟然发生了命案,真是一件不幸的事。不过,我相信伯爵邀请的三位客人绝不会是罪犯。”

镇长只能陪着点头,这一带的镇民谁没听过b伯爵的威名,他岂敢质疑管事。“对,您说得对。”

“我不为难镇长,给你两天查清案情。两天后,我来接三位客人上山,不能耽误了伯爵的宴会。”

管事不容拒绝地给出了时间限制,“至于怎么查,相信镇长会秉公处理。其实也能让三位客人自证清白,你再派一位信得过的助手就行。”

镇长再度点头,连忙应是。

一旁,华生又有些懵。

络腮胡与金边眼镜说他们很早就起了,在镇上闲逛时遇到了伯爵府的马车,顺带和管事聊了几句。

管事表示先去更远的镇子,接其他国家的来客,三天后再来雷奥镇。

“原来不止雷奥镇一个集合点。”

华生一时疑惑为什么将宾客弄得如此分散,但他更关注另一件事。

“这样说的话,只有我们三人从英国来。听主编说,还有另外两位作者接到了邀请函。”

说起这些,华生刚刚目睹凶案现场,又遭遇了一场不讲理污蔑的郁闷消散殆尽。

“怪不得我们坐了一辆马车,原来从头到尾都是目标一致。”

华生兴奋地问,“亚戴尔先生,您就是巧克力蛋糕了?西格森先生,您就是阿佩普了?我太高兴了,竟能和两位面对面交流。一直想请你们指点,怎么才能学会两位故事里的推理逻辑。对了,不如就从眼前的案子开始。”

一时间,竟无人应答华生,气氛有些古怪的安静。

凯尔西:华生,你凭什么做的判断,我是巧克力蛋糕?

歇洛克:华生,你从哪一点看出,我居然是阿佩普?

两人摇摇头,有人敢说要学会逻辑推理,谁给他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