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难道有错吗?军营所有将士都是见证,楚王就算不承认……只怕也是赖不掉的。”东宛帝嘴角是残忍而狡诈的笑。
“本王对他们严加训练的确是事实,但是,这不正是陛下所希望的吗?!”
纳兰夜凉凉瞥了眼东宛帝,傲色不露自威,“难道是陛下的兵受不了这样强度的训练?!”
“你哪里是在真心训练他们?!”东宛帝就差拍桌而起,气的脸色都青白交加,“一刻钟内,背负一人粗的实木在军营南北门之间往返跑四十圈?这难道还不是刻意捉弄?!”
与东宛帝的面红耳赤形成鲜明对比,纳兰夜举止间满是轻松惬意:“陛下的兵做不到,不代表本王的兵做不到。”
“什么?!”东宛帝皱眉,不知道纳兰夜这是什么意思。
纳兰夜却不回答东宛帝的疑问,他回头对袁兴道:“袁兴,做得到么?”
“回禀王爷,完全没问题。”袁兴抱拳道。
“永安,你呢?”纳兰夜这次头也没回。
“王爷,那是属下三年前的训练内容了。”永安炫耀的很低调。
“所以,”纳兰夜这才转向东宛帝,“陛下所谓不可能完成的训练,对我手下的人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
纳兰夜坐着,却给人一种俯视的感觉,“而且是三年前就能完成的任务。陛下明白了吗?不是本王在折磨你的将士,怪只怪陛下的人还不够强。”
东宛帝明知道纳兰夜是在敷衍他,却挑不出能反驳的话,只能在那里兀自难看着脸色。
袁兴眼珠一动,落井下石道:“实不相瞒,陛下,王爷手下的人都是如此训练的。像我们这样的王爷手下的老人,受过的苦只多不少,这点儿强度真的不算什么。”
永安不是咋呼的人,却也在一边点头附和:“王爷是很认真的在帮陛下训兵的,没有吃过苦,怎能成大器,难道陛下希望我们王爷练一群乌合之众出来吗?”
东宛帝几乎要气的呕出一口血来。
趁着东宛帝气的说不出话,纳兰夜道:“陛下若还是不信本王,不如请陛下首肯,让他们两个露一手?”
不及东宛帝回答,纳兰夜又自答自话道:“袁兴永安,还不快给陛下展示一下你们的本事?好替本王证实清白?”
袁兴永安齐齐道:“是,属下遵命!”
东宛帝:“……”
当他是假的吗?!
不管东宛帝怎么想,那边袁兴永安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现自己了。
袁兴在东宛帝的书房里挑了块儿翡翠的镇纸,一手握住,另一手用力一击,再展开双手,手中已经只剩了粉末。
他嘻嘻笑着撒光了手里的玉石粉末。
东宛帝震惊,翡翠的硬度是玉石里最大的,纳兰夜的这个手下却能用血肉做成的双手把它撵做粉末!
永安性格比较内敛,他纯良的一笑道:“早就听闻陛下尚武,对武艺颇有心得,小民特送了一块产自武当山的奇石给陛下,望陛下不要嫌弃。”
什么时候?!东宛帝大吃一惊,低头就看见自己的袖角里夹了一枚灰不溜秋的石块。
所谓“奇石”啊……
东宛帝无话可说。
纳兰夜的话虽然都是狡辩,听起来却似乎有理有据,又有实力高强的手下作证,好像做错事的人反而变成了东宛帝。
看见自家皇帝吃瘪,一直装作透明人的兵部尚书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出声道:“楚王好道理!”
“嗯?不知这位大人有何见教?”纳兰夜兵来将挡,来者不拒的交往着话锋。
“楚王既已驻身东宛,就应当为东宛考虑,口口声称用心替陛下练兵,却使得东宛将士军心涣散,个个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如此是何作为?”
兵部尚书愤愤道:“既是楚王有理可讲,只是,敢问长此以往,军队犹如散沙一盘,楚王来日还如何为东宛带兵出战?!”
“这位大人客气了,你才是讲的好道理,本王自愧不如。”面对兵部尚书的咄咄逼问,纳兰夜仍是云淡风轻。
“本王可否能问这位大人几件事?”纳兰夜果断转移了敌人目标。
“楚王但问无妨。”兵部尚书脸上是打了胜仗一样的倨傲,看的袁兴在纳兰夜身后暗暗嗤笑。
纳兰夜浑似是毫不在乎敌人的态度,他余光里都是身边的洛青鸾那垂在身侧的手腕,纳兰夜的注意力大半放在了那点莹白上。
“第一件事,陛下派谁练兵?是不是本王?”纳兰夜问的漫不经心。
“第二件事,本王是不是做下过保证,必会认真帮陛下练兵?”
“是……”兵部尚书有些犹豫。
“那么如此算来,练兵一事是不是由本王全权负责?”
兵部尚书找不到话题重点了:“……是?”
“呵,”纳兰夜冷笑,冰冷的气势激得兵部尚书一惊,“那你在这里多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