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看见了,连忙走过去,嘱咐道:“小心点,这花可娇贵着呢。”
客厅只剩下丛漾一个人。
老人家念旧,客厅里的东西几乎都没换过,十几年如一日的保持原样。
丛漾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入了神,半晌,他放下筷子,已经没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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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喧闹依旧。
宋星辰最终还是没有抵抗住他们一再的劝酒,喝了两杯。
她酒品不太好,喝醉了以后话就格外的多,一直拉着何易阳诉苦。
“我以前啊,本来考过一次双百的,结果那个老师给我算错了分数,我这辈子就光辉过那么一次,她还给我算错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野格,一饮而尽。
何易阳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你他妈都讲了八百遍了,那个老师自己估计都没想过,不过改错了个分数,居然还能被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宋星辰瘪着嘴,一脸委屈:“你根本不懂我当时的痛苦,那可是我第一次考双百啊。”
何易阳妥协的点头:“行行行,都怪那个老师。”
他站起身,把宋星辰手里的酒瓶拿过来:“你不能再喝了啊。”
早知道她能醉成这样,就不该让她喝的。
夏微的朋友已经过来把她接走了,只剩下池晓和何易阳大眼瞪小眼:“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何易阳走过去,扶着醉成一滩烂泥的宋星辰,“先送她回家。”
他取下自己头上的鸭舌帽,给她戴上,帽檐往下压,大半张脸都给挡住了。
这要是被媒体拍到了,女星在gay吧烂醉,别说她现在已经是全网黑的状态了,就算换个没有黑点的女星,那日子也不会好过。
才刚出去,外面的雨就险些把他们逼退。
这片儿不好打车,他们叫的网约车,等他过来估计也得十来分钟了。
旁边有家露天咖啡店,支着棚子。
何易阳把宋星辰扶过去,随便点了几杯咖啡,在那坐下了。
这儿已经不属于酒吧那条街上的管辖范围了,像是一条分界限,将两边的世界划分开来。
没了震耳欲聋的dj音乐,也没有灯红酒绿的奢靡腐败。
红墙青瓦,细窄长街,庭院里那颗柳树长出来,枝桠垂着。
何易阳盯着门上的那块牌子:私人住宅,谢绝参观,还望见谅。
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
住在这里的人,从出生那天起,就自带身家,根本用不着努力,等着继承家产就可以了。
宋星辰喝醉了也不安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好困。”
何易阳担心她摔倒,连忙过去扶她:“姑奶奶,女菩萨,您好好坐着就行了,起来干嘛啊。”
宋星辰低头抹眼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困。”
何易阳轻声哄她:“知道你困,车快来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宋星辰抿着唇,乖乖坐回椅子上,无声的在那里落泪。
夜色浓稠,晚风岑寂。
宅子厚重的木门缓缓从里打开,声响有些沉闷。
两旁的石狮气势迫人,庄严肃然。
门后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宋星辰暂时忘了委屈,擦干眼泪,有点好奇住在这种地方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是仙风道骨的老人家,还是穿着汉服的小姐姐。
这条街上一直都是夜如白昼,各色的霓虹灯牌混在一起,有些刺眼。
门后走出来的人,不是什么老人家,也不是小姐姐。
面前的景象似乎被雨水给撕裂开,有些扭曲。
男人迎光站着,身形挺拔如松柏,皮肤冷白。
撑着伞的手,骨节分明,腕骨旁的青筋,微微凸起,带着几分未名的性感。
他的视线,安静的看过来。
眉眼清冷,周身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
何易阳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想不到这个宅子的主人居然是丛漾??
这还是两人七年来的第一次见面,何易阳以前就对丛漾挺有好感的。
模样好成绩好家世好的三好学生,偏偏还是个好脾气的,温润谦逊,不急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