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冷笑,“你说的不算,去问问宗人府,白纸黑字大红章会告诉你,她就是我媳妇。”
“你的媳妇叫秦九烟,她是杜九言。”
桂王道:“名字不过一个称呼,我立刻就能给你取十个八个名字出来,阿猫阿狗你想要什么,随便挑随便选。”
“名字只是称呼,那是对于肤浅的人来说。杜九言这个名字,对于全天下人来说,他已不再只是个名字,而是一个指向,是一盏明灯,他给过很多人公平公正和活下去的希望,即将给更多的人带去温暖和安全。”
“杜九言是天下人的杜九言,秦九烟是你一个人的秦九烟。无论从名字还是内涵都不等同!”
桂王道:“你扯这么多没有,事实就是,她就是我媳妇,她要做杜九言还是秦九烟,也不是天下人决定的,而是我们夫妻两人商议后来决定。”
跛子冷笑,摆手道:“和你说不通,你大可以继续麻痹自己,因为我不可能喊得醒自我迷醉的你。”
“你说,就是多管闲事,你不说,就是本分。请你做一个本分的人,不要没事手伸那么长,来管别人的家务事。”
两个人说完,一起哼了一声,不理对方。
杜九言目瞪口呆,忍不住抚掌,“好、好!”
“没想到,已经上升到家国大义。我杜九言在二位眼中这么伟大,这么高尚,这么意义不同反响。”
“二位,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三个人一起过?”
“一妻,二夫?”杜九言扬眉道。
两个人的目光刷地一下瞪向她。
“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跛子白了她一眼。
杜九言看着桂王,“您看,我跛爷同意了,您要是想要我做您的媳妇,您只能委屈求全,做我的妾了!”
“我现在不和你说这些,”桂王道:“咱们处理大事,这些事以后慢慢说。”
杜九言怒,“我认为你们对女性有歧视!”
“如果我是男人,你们是女人。二位必然会欢喜之至委身于我。可现在为什么就不行呢。”
“二位为了抢我,都快要舍命打架了。”
桂王松了手,跛子也松了手,两人丢下她头也不回地去了单德全的房间。
杜九言讪讪然,咕哝着,“果然,所谓爱情都是经不起考验的。”
砰!
门关了。
她只好亲自推开门,亲自走进去。
单德全和大壮住在一间军帐,这是桂王安排的,有事问的时候不用来回跑。
“王爷,跛爷,”单德全两只胳膊上了夹棍,全身伤口无数,肩头上最早受的伤已经感染化脓,他很虚弱地冲着两人笑笑,“不能起来相迎,失礼了。”
桂王摆手道:“你因公受伤,怎么能让你相迎。安心养伤,别的事有我们。”
单德全很感动。
“单德全。”杜九言进来,单德全道:“杜先生,您的伤没事了吗?”
杜九言道:“疼!我刚刚数了一下,十几个刀伤。”
“那你快躺着休息。”今天一战,单德全从头看到尾,杜九言和跛子苦战,虽因对方人多他们受了伤,但是两人的耐力和武功,却让他佩服和吃惊。
尤其是杜九言,他没有想到她一介书生,武功居然很不错。
桂王给杜九言拖了个椅子来,她小心翼翼撅着屁股坐下来。
隔壁,大壮也醒了过来,他光着膀子,身上绑着绷带,神色恍惚地看着他们。
“你先躺着休息,我们说话,你有要补充的,就直接说。”杜九言道:“都是自己人,你别怕。”
大壮点头应是,又躺下来。
“我和你们说一下,我跟踪乔志刚的事吧。”单德全道。
“一开始,我是跟陈营,但是无意中注意到了刁大,我思考了以后,又改变了主意去跟着刁大。”
“刁大只去过一次九流竹园。我当时跟他的时候,意外看见了乔志刚。当时他从九流竹园出来,和刁大两人在半道上遇见,说了几句话后,乔志刚就走了。”
“时间太紧,我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就转跟乔志刚了。”
“乔志刚这个人的功夫虽不如我,但他为人比较谨慎狡诈。我一路跟他到山东的境内的时候,就被他招呼的几个山民困住了。他当时被他伤到肩膀,侥幸逃走。”
“在山里我碰到个樵夫,将我的令牌给他。当天夜里,乔志刚再次找到我,我着了他的道,被他抓到这里来,并敲碎了我的两只胳膊。”
杜九言蹙眉,“你在这里待了几天了?”
“六天。”单德全道:“今天是第二次被放出来做猎物。”
杜九言很生气,转头问大壮,“你来多久了?”
“三十九天。”大壮声音沙哑地道:“这三十九天,来了七拨人打猎,我们死了六十四个人,有的人认识有的人不认识。”
“他们死后,就被抬到海里喂鱼,尸骨无存!”
大壮侧躺着,火炕很暖和,可他却依旧冷到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