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说什么,也没再提让他去客房,她从沙发上起身到厨房洗杯子。
从厨房出来后她跟陆南渡说:“过来抱床被子吧。”
陆南渡跟她耍嘴皮子:“我还有被子盖啊。”
江汐:“你要不盖也行。”
“那怎么行,现在可是冬天呢。”
陆南渡跟着她去了客房,搬了床被子出来。
江汐停在主卧门口,手放门把上:“睡了。”
陆南渡抱着被子不走:“你还没跟我说晚安。”
江汐懒得理他:“早点睡吧你。”说完推门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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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早上休息多了,江汐进卧房躺下后没立刻入睡。
屋内一片漆黑,窗帘半拉,有一半夜色漏进来。
有些创伤后的习惯是改不掉的,就如现在江汐每天还是习惯拉上窗帘。
伤害也许会随时间痊愈,但它从来都不是无痕迹的,一道长疤横亘光阴。
即使当事人已经不介怀,但它不会因此消失,也悄无声息构成了这个人性格的一部分。
江汐睡不着不会找事做,就那样闭眼躺床上直到入睡。
不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鸣笛,很快又陷入安静。
一个多小时后江汐才渐渐进入睡眠。
可能喝了酒的原因,江汐睡眠不浅,一觉过得挺安稳。
然而神经到底有些衰弱,凌晨房外传来一阵玻璃碎裂声,江汐立马醒了过来。
猛然惊醒太阳穴微微发疼,她撑着上身从床上坐起。
窗外一片灰蒙,天还没亮。
门外没再有声音传来,江汐很确定声音是从客厅传来,她看着房门几分钟,掀被下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外走廊也一片漆黑。
江汐没开灯,走去了客厅。
客厅窗帘没拉,落地窗外夜色涌了进来。
江汐意外发现陆南渡没睡。
她看不清他脸,只一个模糊身影坐在沙发上。
江汐走了过去:“怎么还没睡?”
“是不是摔碎玻璃杯了?”
意外的她在说完这句话后陆南渡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以往只要她说一句,陆南渡肯定会很快回答。
江汐又走了几步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她脚步一顿,看向沙发上的陆南渡。
他只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在她说话的时候看向了她。但光影太暗,她根本看不清他脸上任何一丝神情。
客厅里实在太安静了。
江汐看了他几秒,重新抬脚走了过去。
她在陆南渡面前停下,而后弯下腰,长发垂下肩膀。
她对上了他眼睛:“发什么呆?”
然而就是在这一刻,江汐发现了陆南渡眼神不对劲。
厌恶的,恐惧的,却又夹带着痛苦。
但等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手上一紧。
陆南渡猛地拽过她手臂,他的手劲实在太大了,江汐皱了眉:“陆南渡,你做什么?”
面前人毫无察觉,江汐瞬间被他掐着脖子压在了身下。
她听见他咬牙切齿般说出一个字。
“滚。”
江汐想去推开他,然而在背部撞上沙发那刻浑身失了力气。
沙发上的碎玻璃渣狠狠扎进了她背里。
陆南渡将她掷下来的力气并不小,江汐并不知道沙发上有东西,毫无防备。
她痛得眉心用力蹙了起来,唇齿间也不可抑制闷哼一声。
感觉到手下细嫩脖颈传来的搏动,还有熟悉的气音,陆南渡霎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