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连连摇头,有些不敢置信:
“不,这怎么可能,孤亲兵已经被他们屠尽,又被俘虏,万一路上遇不到道长,难道还要装作被马贼劫道,让孤逃走吗?”
这倒没有,只是设计的那个人,是舒朝的国师而已。
湛罗真人当然知道漠寒能逃得出去,真要武功不济死掉也能重生,大可浑水摸鱼了,谁知道随机被刷新在城里何处,等到漠寒一奔出来,那边俘虏了潞王的人来跟他‘巧遇’一下也不是啥难事,反正往大同也好,出关也罢,就一个方向。
他那个师父,与其说是名门正派,比梁先生更像反派boss好吧。
算计徒弟,把别人玩弄与鼓掌之中,正是他的乐趣,看来舒朝的小皇帝是深明其理啊,想要这个国师的助力,又不想国师把这个国家玩散架,就是给他找更有趣的事情做==
漠寒心里各种otz简直都想咆哮了,他一回头,看见潞王,就更怄了,这样的谋反要能成功才是咄咄怪事。纵然漠寒天性不是暴躁爱迁怒的人,却也很难有好声气,维持个不冷不热的表情就不错了:
“敢问潞王殿下,你一个人,好吧,就算你有一匹马,你能逃到大同去吗?就算舒朝的官兵放水不来追你?”
潞王被问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难堪,不过他跟韩将军比起来,至少做人还是没啥太大问题的,也就承认了:“确实如此,这边关人迹罕至,孤又没有来过这里,也就辨个方向还成,只怕走不了多时,就要遇到马贼或者被野狼之类的猛兽分尸。”
这一路越来越荒凉,分明是出关了,想着潞王就忍不住一个寒颤。
“大同是不能去的,如果没猜错,那边的局势也只好不坏…别人越以为你要如何走,自然越要反其道而行。”
“那道长如何知道,这样狼狈出关,不是正中对方下怀,也许舒朝大军就希望孤不去大同,以便剿灭?”
“这就是碰运气的事了…”
漠寒眼也不眨,心里却默默说,谋反这么有前途的事情给你们这些除了嘴皮子以外完全没技术含量的人做,不失败才叫有鬼,甭管湛罗真人在打什么主意,远远躲开是正理,他可没有那个能耐去跟他家师父玩,这叫打也打不过,拼脑子也拼不了,识相的就另辟蹊径坚持下去,说不定还能走出一条坦途来呢。
“那道长,可有什么复国大计?”潞王眼下已经对漠寒很信服了。
真的,不是漠寒水平高,是他身边就没有出现过一个能跟漠小寒一样能揣测湛罗真人心思,还能接到狄焚雪事先通风报信的高人啊(这不废话么),一时间他对漠寒的评价无限拔高,远远脱离原有水准。
复国大计?要是有那种东西==
漠寒囧极觉得森森荒谬——怎么轮到他来出谋划策?叛军真的混得太惨了不解释——要是他有辅国立业的能耐,他至于还在辛苦电子公司混业绩混经验么,肯定能像那些yy小说一样,搞个股票期货神马的,坐在家里等收钱,那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三五个月就能把九州游戏公司买下来,加密核心程序,然后每年赚来的钱用于运行这个游戏跟维护好了,要把九州系统升级再升级,就算十年后全息网游满世界都是,再没有人来玩这个苦逼的九州,他依然可以悠哉的进去,九州的npc还照旧过日子,没有玩家,他们还更自在也说不准…
咳咳,一不小心脑补过度,赶紧拉回来。
“你的路走错了。”
漠寒很不负责的开了个头,然后想到暑期前草草在图书馆翻的那本书,后面的逻辑居然逐渐理顺了:
“复国就复国,整得跟揭竿起义似的,就算占了几个小地方,打草惊蛇有啥用,最后还不是要抱头逃窜,除非舒朝自己内乱,打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忌这边。”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潞王傻眼,就算他有那个好耐心,九州系统可不是含糊的,没给他混日子的选择,必须得为复国大业努力咩,这叫主线剧情进行中,要每天进展的,你想循序渐进,也要看系统答不答应啊。
“人家复国要好几代人呕心沥血,你坐着就想天上掉馅饼,只怕掉下来是砸死你的!”
漠寒表示金大师笔下的慕容世家,为了复国,穷几代之力,培养人脉声望,搜集天下武功,要不是那个西夏公主看上了虚竹,也许慕容复做了西夏驸马,还真有篡位复国的可能呢。当然这只是私底下揣测,不带任何关于人物的好恶,金大师也不可能这么写。
‘也许’之所以美好,就是它只象征一个与结果截然相反的‘可能’。
“所以孤应该赶紧娶亲养下孩子吗?”
潞王觉得这压力太大了,这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成的事。
你说哪个世界能有这么悲催,想要孩子还得“天意”认同,才能给你刷出一个来。
那边漠寒哭笑不得:“这就是一个比方…”
“那?”
“首先要有基业啊,比如!”漠寒又开始乱扯,“这关外北戎部落众多,只要殿下能控制住其中一个,在舒朝管辖疆土之外发展势力,接纳想复国的npc与玩家,有个两三年,潞王殿下要是厉害先扶持个傀儡统一漠北什么的,然后再攻打舒朝,岂非胜算良多?”
潞王瞪大了眼,本能就反驳:“这怎么行,这不是帮着外族犯我华夏吗?”
“……”对哦,在古代游牧民族与关内民族的矛盾。
漠寒眼珠子一转,又笃定说:
“那殿下就扔掉傀儡自己上吧,到要征伐的时候再祭告天下称帝什么的,漠北各族是臣民,想想唐太宗,还有藩属呢!呃,你知道这人么,九州系统有给你们历史数据吧,这是宋明背景肯定有——到时候九州一统,再迁都回你原朝的地方好了,成王败寇,如是而已。”
潞王肃然起敬,连忙拱手道:“多谢道长指教。”
漠寒:……(随便说说的)
等等,肿么有种荒谬的感觉突然井喷出来?
“…若他年大事可成,富贵荣华自是不必说的,孤定当许道长以国师之位…”
“噗…!!”
漠寒完全不华丽的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