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1 / 2)

厉天涧的腰腹处,裹着厚厚的白布都无济于事,里面仍旧透出了湿润的血色。

屋子里的血腥气挥之不去,像一道沉重的枷锁,牢牢地锁着小秋的脖子,遏制住她的呼吸。

她伸手摸了摸厉天涧的额头,大夫说头两日晚上很容易发热,果然已经开始烫了。

溯溪给小秋端来了水盆,小秋将巾子浸湿,拧干了放在他的额上,又换了一块给他小心地擦拭手心降温。

擦到胳膊的时候,小秋的心紧紧地揪着,上一次他胳膊上的伤还没全好,这会儿又受了如此重的伤。

他是个战神啊,无坚不摧,攻无不克,却一次次因为她受伤,若是他真有什么事,那她就是这个国家的罪人。

小秋轻轻碰了碰厉天涧的胳膊,声音轻不可闻,“好像,我给你带来的都是劫难呢。”

若是他没有娶自己为妃,怕是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吧?

忽然,厉天涧的手动了一下,握住了小秋拿着巾子的手,她一抬头,看到厉天涧的眼睛睁开了。

小秋大喜,“王爷,您醒了?我这就去叫大夫来瞧瞧。”

然而厉天涧抓着她的手不松,小秋又不敢用力,幸而溯溪进来了,看见厉天涧醒了,忙不迭地出去找人。

大夫时刻在府里待命,不多时,两名大夫火急火燎地赶来,又是好一番诊断。

在此期间,厉天涧的收就没有松开过,仿佛怕小秋跑掉了一样。

大夫们瞧见了也不敢多说,只能自己调整检查伤口的姿势,以免妨碍到王爷。

“王妃,王爷此刻能醒是好事儿,只是也不能大意了,这两个晚上是关键,我这就让人去煎药。”

“劳烦大夫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大夫们恭恭敬敬地退出去,溯溪见状,也轻手轻脚地出去,将门关上,不去打扰王爷和王妃独处。

屋子里安静下来,厉天涧的目光始终落在小秋的身上,专注,炽热,让她无所适从。

“王爷,我先、先给您换个巾子。”

小秋将手挣脱出来,拿了他额上的巾子去水盆里重新浸凉,拧干之后又放了回去。

“麻烦你了。”

厉天涧声音沙哑,小秋的手一顿,“王爷说什么呢,若是没有你,我恐怕已经是一具尸首了,王爷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厉天涧的头轻轻摇了摇了,“我不要你记得这些,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小秋垂着眼眸,眼眶周围一圈都是红色的,“王爷,我不值得你这样……”

她从最开始知道,厉天涧在皇上面前求娶了她之后,对这个人便有本能的抵触。

小秋那会儿想尽法子要破坏这桩婚事,甚至不惜伤了自己的脸颊。

可是厉天涧丝毫不介意,不仅帮她撑了腰,还风风光光地将自己迎进门。

虽然一开始的相处是不融洽,但那也是因为小秋自己作死,成亲当晚说她有心上人,厉天涧的反应已经是十分的忍耐了。

来北疆的路上,厉天涧百般照顾她,来到府里任由她闹腾,都由着她的性子。

可她为厉天涧做过什么?什么也没有,从一开始,小秋想的就是该怎么离开王府,该怎么让厉天涧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