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在世的时候,的确是对她十分疼爱。那或许是在这个庄府,她从娘亲以外的人身上,得到的唯一来自亲人的温暖。
庄语山闻言,心中又妒又恨,她是庄仕洋养在府外的外室女儿,从来没见过寒雁嘴里的祖父是什么样子,想必出手也是极大方的。若是自己能长养在庄府中,一定能得到更多的好东西。
寒雁却是继续道:“这是祖父当年围猎时拔得的头筹,可是猎场里最漂亮的猎物了。后来祖父找了当时京城最好的裁缝师傅做成了这件斗篷,这件貂子斗篷在阳光下还会发光,十分珍惜。”
庄语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寒雁的话让她心中掀起了巨浪,死死瞪着寒雁身上的火红斗篷,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它从寒雁身上抢过来。
见寒雁笑眯眯的模样,心中暗道:笑吧,笑吧,等会就笑不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娘亲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是娘亲说过,这一次,要毁了庄寒雁。她自然是十二万分高兴的。
马车里的小几上有煮好的茶水,寒雁自己动手斟了一杯,滚烫的茶水满的快要溢出来。一边的丫鬟云儿见状想想要说什么,可是还没说出口,寒雁的手一抖,茶杯里滚烫的茶水就泼了庄语山满身。
“啊!”庄语山立刻尖叫起来,一只手高高扬起就要给寒雁一巴掌,寒雁却“哎呀”一声,惊慌失措道:“姐姐的斗篷……”
庄语山一愣,连忙低头去看。今日她穿了一件簇新白色的兔毛披风,配着她粉色的锦缎小袄极是柔美漂亮,此刻那雪白的披风上沾满了脏污的茶渍,斑斑驳驳的,十分丑陋。
庄语山心中怒不可遏,对着寒雁大吼出声:“你将我衣服弄成这个样子!今晚的烟火晚宴我怎么办?你分明是故意的!”
寒雁低下头,也是无措的模样:“我不是故意的……烟火晚宴,语山姐姐换一身衣服也行……那件衣服我会赔的。”
庄语山不依不饶:“什么换一身衣服!这披风是前日里父亲找人给我做的新衣,你拿什么赔?你说的轻巧,难不成要我穿旧衣去烟火晚宴?”
见寒雁只是低头揪着自己斗篷的下摆,庄语山眼睛一亮:“不如,你就把你的斗篷给我好了,我勉强穿着。你再赔些银子好了。”
寒雁心中一冷,庄语山真是打得好算盘,这斗篷已是十分稀贵,庄语山居然还要自己赔银子,这胃口也委实大了些。这样想着,寒雁却连连摆手:“不行,这是祖父送给我的……”
庄语山才不管那些,只是觉得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寒雁把茶水泼在自己身上是理亏,所以此刻才会一味退让。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那件斗篷要过来,想着庄语山便倾身去扯寒雁身上的斗篷,嘴里不住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都是姐妹,我也不用你还银子了,这衣服又不是新的,我就勉强穿一穿,我的披风可是你弄脏的!要是父亲知道了你故意弄脏我的披风,看他怎么罚你!”
寒雁本来还在跟庄语山撕扯,不让她扯下自己的斗篷,听到庄仕洋的名字,动作便慢了下来,只是委屈又愤恨的瞪着庄语山。庄语山从寒雁身上扒下哪件斗篷,迫不及待的穿在身上。顿时觉得十分温暖,立刻又问身边的小丫鬟云儿:“好看吗?”
云儿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好,还是道:“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