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低头,更显娇羞,沈来宝蓦地笑了笑,旁人也都哄笑起来,“哎呀,新娘子害羞了。”
说罢,就将新郎官押到花铃一旁,非要他们贴身而坐。
“好了好了,先别闹,快点喝交杯酒吧。”
——喝完了才能好好闹啊!
沈来宝和花铃瞧着满屋人殷切的眼神,已然猜到后半句会是什么。
喜娘得了沈夫人吩咐,知道沈家少爷沾酒即醉,所以将他的酒换成了与酒色无异的茶水,端了给两人,两人侧身对坐,这才完全将对方看清。
明明熟悉到连对方眼睫毛也知道是几根的人,对面而坐,竟还是一瞬脸红心跳。等两手交缠,都能觉察到对方的胳膊僵硬。也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们一把,额头瞬间磕碰在一起。
花铃低声倒抽一口冷气,不过片刻脑袋就被人揉了揉,还跟她低语,“不疼不疼。”
屋里立刻又哄堂大笑,学着沈来宝的语气念道,“不疼不疼,新娘子不疼!”
花铃羞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来宝哥哥呀,这个时候可别让他们抓着了,否则非得闹得炸开花不可。
沈来宝到底是男子,刚才在外面敬茶已经被闹了几圈,现在他们再哄闹,他也没关系。
而且结婚,就是结个喜气。
所以不管他们怎么要求怎么闹,只要不过分的,都尽力配合。
花铃心底欢喜,也由着他们闹。
两家亲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也知道疼人,闹了半晌,长辈道了一声“闹好了闹好了,就让他们小两口说会话吧,洞房花烛夜呢。”
众人又是哄笑,这才离开。
被折腾了半宿的沈来宝和花铃同时暗暗松了口气,屋里的热浪一退,两人并肩而坐,一时无话。
不过小片刻,花铃就觉察到旁人有些坐不住。她低声,“不舒服么?”
沈来宝动了动身,“好像坐到了什么硌人的东西。”
花铃抿抿唇角,“我娘和婶婶他们在我床上洒了许多花生百合来着。”
对这些颇为陌生的沈来宝皱眉,“放这些做什么?”
花铃的脸又一红,都闹不清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了。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来,转溜着乌黑大眼看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她都不说。
沈来宝等了一会没能知道答案,底下又实在硌人,伸手撩了被子看,这一看顿时惹得他满眼黑线,花生瓜子百合什么的都快铺满床了。
花铃端坐着,见他用手去扫那些东西,像是要扔了,她睁大了眼,“来宝哥哥你做什么?”
“清理干净,你最怕痒了,等会睡觉你肯定会不舒服的。”
花铃的脸又烫了起来,他真是熟稔得不将她当妻子了呀。她又想到出嫁前娘亲塞给自己的各种图册,心又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全然不知她已经脑补了百张画面的沈来宝见她面色复杂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太过美艳,都要觉得是一副绝美画轴里的人了。他探了探身,鬼使神差地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花铃蓦然回神,又被他亲了一口脸。她深吸一口气,忙捂住脸,“都是胭脂,你吃胭脂呢。”
沈来宝蓦地笑开,“对,就是吃胭脂。”
花铃双眸睁圆,“不许吃,否则我就把你吃了。”
说完,就见他笑开了,连花铃都不知道这话哪里好笑。只是他就在旁边笑,她还不用躲着。她看着看着,俯身向前。沈来宝正弯身拾着花生,等偏头看去,花铃已经近在眼前。
他张手要抱她,谁想她却没回搂住他,而是直接往他身上压来,双手抵在他的肩头上,就这么……把他扑倒了!
花铃头上的步摇叮当作响,伴着手腕和脚腕上的金饰叮叮叮落下,奏出曼妙声响。
沈来宝忽然明白什么叫做醉在美人怀。
他静静躺着,看着他的小花,一颦一笑,闭眼都能描绘的姑娘。
花铃伏在他的胸腔上,脸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听了许久,才觉得真实。
确定他真的成了她的丈夫,花铃才小心翼翼地抬头,往他脖子上亲了一口。可姿势不对,只好又往上磨去,磨得沈来宝这里那里都僵了。
花铃低头看着他,四目相对,满眼的对方。她头一点,就在他唇上留了一抹唇印。
沈来宝伸手摸她的发,动得金饰又响。花铃不愿别的声音来打碎这安宁,肃色,“来宝哥哥你不要动。”
“……哦。”沈来宝长长一声叹息,这……不对呀。他是不是该拿回主动权,难道等会要让小花把自己的衣服给剥了?
万一小花觉得他不够男人怎么办?
他是不是让她见见自己其实是个有八块腹肌的人?
哦不对,就算是小花把他剥了,也是能看见的。
“唔。”花铃趴回他宽厚的胸膛上,不动了。
沈来宝微微抬身,“怎么了小花?”
“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