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瞥少年,一愣。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不但一副死人脸,周身气压还低得可怕。
随时都有可能掀起暴风雨。
陈遇无语又无辜,又是我的错?我错哪了?
算了,不跟他闹了。
陈遇顺着少年得话往下接:“所以说,你是先替你未来媳妇戴着?”
江随耷拉着眼皮:“嗯。”
实际是这条链子并非手链,而是项链 ,在他腕部缠了两圈,叫“彩虹”。
她妈说能带来好运,没过世前就给他了,让他一直戴着,直到遇到喜欢的人,把它戴到对方手上。
另一个同样意义特殊的作品给了秋秋。
江随喝口稀饭,眉头嫌弃地一皱:“凉了。”
“凉了就凉了,”陈遇说,“稀饭我都放凉了喝。”
江随把碗往她面前推推:“我不要。”
“你帮我换一碗。”
陈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江随咳了好几声,虚弱得不行,仿佛距离当场去世就差一碗稀饭。
“我现在这样,伤员一个,就让你给我换一碗热一点的稀饭,也不是叫你上刀山下油锅,翻山越岭入地狱,你都不愿意。”
陈遇听着他怨妇的语气,冰冷冷道:“再说一个字,我就打你。”
“打我?”
江随一手抵着桌沿,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面,靠近她一些,看她右边脸颊上的小酒窝,想戳一下,他的手指动了动:“这么凶啊。”
陈遇正要说话,敲门声响了。
钟伯估摸着这个时间稀饭该凉了,就端了热的上来,他一踏进房间,就被一道实质化的视线钉在原地。
坏了,只顾着掐算稀饭的时间,忽略了少年的青春骚动。
来的不是时候。
钟伯迅速放下稀饭,端走凉的那碗,赶紧溜。
后面传来少年懒洋洋的声音:“钟伯,走那么快干什么,秋秋人呢?”
“上学去了。”
钟伯应了一声就退出房间,不忘把房门关严实,并且吩咐下人们没事都别来三楼。
一个年纪轻点的下人小声问:“钟伯,那少爷腿上的伤怎么办?还拖着?”
钟伯利索地下楼:“年轻人身体好,抵抗力强,恢复的快。”
“您昨晚不是这么说的。”
钟伯不多解释,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江随肠胃娇贵,稀饭凉一点可以喝,凉透了不行。
不过这稀饭他可喝可不喝,说要换,只是想身边的女孩照顾自己。
结果倒好。
人生处处有惊喜。
江随转而一想,她现在能坐在自己房间里,也是惊喜。
他无声笑笑,这惊喜大得要命,不知道要花掉自己这辈子的多少运气。
多少也值了。
江随这么酸酸甜甜的想着,就听见女孩说了句:“那你吃你的早饭吧,我去画室了。”
我操。
江随铁青着脸侧过身,冷不丁看到她站起来,走几步,“啪嗒”,脚上的拖鞋甩出去一只,掉到了他的漫画书上面。
陈遇:“……”
江随:“……”
短暂的几秒里,他都不知道该看哪,憋笑憋得腮帮子疼。
鞋掉了不说,袜子是怎么回事?
长毛了吗?
陈遇顺着少年的视线望望:“没见过袜子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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