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眼神复杂,却难以掩盖住其中的温柔,终究无可奈何的冷声说了一句,“闭嘴,不要分心。”
虽然不明白玄翦为什么突然停止了动作,但没工夫想这些,时间宝贵,忘机左手迅速掐起手诀,至纯至和的内力一边萦绕在卫庄周身,替他稳定伤势,一边化作无数半透明的字符萦绕在自己身边,她握紧秋骊剑,瞬间袭上玄翦。
玄翦虽然处在微微失神的状态,但身体的本能尚在,依旧下意识的接上了忘机四面八方袭来的剑风,两仪剑法与叁才剑法变幻莫测,出自道家正统,刚柔并济,与玄翦从无数的杀戮中磨砺出来的风格相差甚远,一时之间,玄翦被忘机频频压制。
卫庄见状,一个箭步闪身出现在玄翦身侧,这种时候,所谓剑客的尊严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鲨齿猛地刺向玄翦肋上两寸,杀机四伏,旨在一击毙命。
玄翦以白剑挡住忘机如大海般连绵不绝的攻势,以黑剑护住自己心脉命门,只是堪堪被卫庄滑破腰间,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这种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剑刃磨出剧烈火花,他离忘机极近,眼中倒映着她的模样,玄翦的眼神愈发清明,他骤然加大力道,猛地弹开忘机和卫庄二人。
“锋利的剑,只为掩护脆弱的心,你,依然那么软弱。”卫庄被震开数米,鲨齿插入地板中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忘机内力深厚,并不至于受影响,只是为了配合卫庄行动,趁势重新与玄翦拉开距离。
“够了!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玄翦咬牙切齿道,死死的盯着卫庄。
卫庄冰冷的声音刺进玄翦心里,“看来,你什么都忘了,可悲的家伙,那你又在透过她看谁!”破绽!话音还未落,卫庄瞬间冲向玄翦,横贯八方!“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剑气,比刚才强大数倍!不!等等!忘机心中一颤,可这个时候阻止卫庄已经晚了!
在与黑白双剑交织的一瞬间,卫庄暗叫一声不好,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玄翦的剑,更快了,他变招的速度,胜过方才太多,呼吸之间,玄翦的剑气错杂,扫过自己,卫庄顿时朝着屋顶撞去。
她几乎是没有思考的,瞬间飞身至卫庄身前,他刚才已经伤的很重,再接下这两道剑气,恐怕连鲨齿都握不了,全身动弹不得,但以她的内力修为,帮卫庄硬接半招应该没有大碍。
大半个屋顶瞬间被打破,少女的身躯重重的撞碎了瓦砾,她起身后,不得不单膝跪在横梁上,以秋骊作支撑,清冷的月光撒进屋子里,但两个男人根本没有半分逗留的心思,瞬间出现在屋顶之上。
“咳咳,念念!”卫庄瞳孔微缩,瞬间冲到忘机身边,握剑的手指微微颤抖,过于急促的语气牵动了他的伤口,他几乎说不出别的话来,也不想再回忆刚才那一刻的心情,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绝望是这种感觉,卫庄甚至一瞬间理解了玄翦的软弱。
玄翦猛地挥下双剑,半是疯魔半是柔情,他愣愣的看着忘机,她真的好像纤纤,无论是眉眼间的依稀,还是她的眼神,玄翦自言自语,不停的质问着,“你你为什么要救他?他不值得!他不配!他不配!他不配你为他而死!他该死!他才该死!”
黑白玄翦,正刃索命,逆刃镇魂,玄翦高高举起双剑,脚下无数的瓦片碎裂,八玲珑的残影环绕,爆发出强大的杀意,朝卫庄袭去。
卫庄膝盖微曲,他感受到全身的沉重不堪,但没有任何怯色,举起鲨齿准备迎接攻击,却有一道倩影比他举剑的速度更快,像不可捉摸的风,留下了一句影子,“人都是会死的,只不过,我不是为了谁。”
剑意一旦成型,剑招一旦出手,剑势便是不可停的,玄翦看着那道迎上来的身影,眼中是不可置信,却又充斥着了然,这就是纤纤会做的事啊!痛苦充斥内心,他在做什么?他在伤害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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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八剑,黑白玄翦,还真是没让我们失望,罗网这次可是借了一个好帮手,天杀地绝,还真是杀意绝伦。”姬无夜冷笑一声,突然眼睛一亮,“那个女人是谁,韩非身边竟然还有此等绝色,可惜了,不能活捉她。”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明里暗里在姬无夜旁边的男人,都脸色一变,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重重的摔在屋檐上时,他们再也坐不住了。
墨鸦和白凤早已假借完成任务之名回到了姬无夜身边,他们拳头紧握,眼中的杀意几乎凝结成实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马上,结束一切,然后回去帮她,刚才,他们就不该让她一个人离开!
天泽隐匿身形站在一旁的城楼顶上,身上的蛇头锁链躁动不安,那个女人,该死的,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不是说很有把握么,居然能被伤成这样,底下这两个男人怎么还不动手,白亦非在又如何,她那边决不能出事!
“怦!”这一次,杯子几乎是瞬间被冻结,然后连同液体化为粉碎的尘埃,即使相隔甚远,白亦非也能一眼认出忘机的身影,他瞬间起身,握紧一红一白双剑,她的诸多算计,他都可以原谅,无论背叛还是欺骗,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都不重要了,白亦非的身影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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