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2 / 2)

魏锋立即悚然,细细琢磨。

“别琢磨了,老赵家的压箱绝活,你学不来的。”

魏锋轻轻一笑,破天荒露出一丝赧颜。

“章东风的耐心差不多要被磨光了,我已经让青牛从内蒙古赶过来,你们碰头一下。”

魏锋轻轻道:“好。”

对面已经挂掉电话。

魏锋额头上流下汗水。

是冷汗。

因为他知道,虽然大老板没说什么,其实对他的杭州之行是有所不满的。

楼上,赵甲第看完动画片,打开笔记本电脑,研究变额年金产品,研究了两个多钟头,佟夏就给他揉肩敲背了两个多钟头。

佟冬在书房,对着书本发呆,回神,看书,继续发呆。

大概十一点钟,去洗澡,一想到不远处的客厅坐着一个男人,感觉异样。

穿着保守睡衣走出浴室,躺在主卧床上看了一会儿杂志,约莫十二点,轻轻喊佟夏睡觉休息,小妮子不情不愿,却被赵甲第挥手赶走。

熄灯,姐妹两个相安无事。

一个钟头后,佟夏悄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溜出房间,极缓慢地拧开房门,嗖一下窜出去。

安静了一个小时的佟冬犹豫了一下,走下床,来到门口,拉开一丝缝隙,刚好能看到客厅沙发。

传来一阵不知羞的呻吟声,佟夏坐在某人身上,以观音坐莲的姿势,主动脱掉了睡衣,透过窗帘的灯光,她的上半身光滑白皙,胸前一对乳鸽颤颤巍巍,不丰满,却由于未经人事,异常挺翘,划出两道诱人的细微弧度。

佟冬咬着嘴唇,紧皱眉头。

一只手缓缓伸出,握住一只鲜嫩-乳鸽。

佟冬心头一震,本能地护住自己胸口,呼吸急促。

这时候沙发上亮起一阵亮光,应该是手机短信的。佟夏停下一切主动和迎合的妩媚动作,娇躯柔软无骨。

某人坐起身,打开短信,拍拍佟夏脸蛋,示意她噤声,拨了号码轻声道:“小蛮,这两天周老师都没给跟你联络?”

电话那边嗓音轻柔,赵甲第却是越听越凝神,甚至穿上了t恤,问道:“周老师原本前天晚上答应要跟你一起吃饭的?小蛮,你别急,你最好跟我说一下这些年周老师在做什么,越详细越好。”

半个钟头后,赵甲第安慰道:“好,我了解了。小蛮,别担心,没事,我来帮你联系周老师,你今晚安心睡觉,恩,乖,不许瞎想,不许熬夜,不许做噩梦,睡吧。”

挂掉电话,赵甲第走到窗口,想了想,转头对佟夏说:“有点事情,我得赶回上海,你明天跟你姐说声谢谢。”

佟夏点了点头,一脸不舍。

赵甲第穿上裤子,给魏锋和韩道德都打了电话,佟夏已经把他的东西都准备好,甚至没有忘记去冰箱拿来一瓶矿泉水。

跑下楼,赵甲第钻进宾利,说道:“回上海!”

车上,赵甲第顾不得什么,打了一个原先根本不愿意打的电话,深呼吸一口,歉意道:“蔡姨,可能要麻烦你了。”

第242章 报应

周小蛮在电话里一五一十聊了她所知道的一切,她父亲离开学校讲台后,就下海经商,一开始是与某个已毕业学生共同做外贸,跟俄罗斯方面做生意,没料到被钓鱼,最初几次五六万上下的款项都按时打来,最后一次四十来万的就杳无音信,周瘸子急匆匆跑去俄罗斯莫斯科切尔基佐沃大市场,结果根本没有那家公司,甚至摊位都没有,周瘸子砸下全部积蓄的小本经营立即资金链断裂,倒闭,直到五六年后,那个擅长打仗义牌的学生因事入狱,周瘸子才知道当年是这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才四五年的孩子给他下了个大套子,他当老师的工资、无数次文章发表的稿酬,攒了小辈子的积蓄就这样被信赖的人给挥霍一空。

这之后,周瘸子就开始写财经类专栏报道,接了很多活儿,一年到头都在全国各地奔波,因为周瘸子注重实力考察,期间认识了一个南京做生意的寡妇,两人对上眼,关键是她对周小蛮很关心照顾,周瘸子没了后顾之忧,才第二次领证。周小蛮在电话说了半个钟头,都是一些琐碎,她父亲作为自由撰稿人,这些年到底有什么成果作品,她一无所知,而她无意间说起一个小信息,被赵甲第牢牢抓住:周小蛮十八岁生日时,周瘸子说要开始给她准备一份大嫁妆,以后足够在北京、上海、杭州和海南四个地方各买一栋房子,那才算功德圆满。

赵甲第嘴上咬着一支圆珠笔,右手诺基亚,左手上是一张纸,上面笔走龙蛇写了很多他认为是周小蛮所说的重点和关键,有周瘸子身份证号,几个笔名,两张电话卡的号码,周小蛮手上一张不知道密码的农行钻石卡,等等。赵甲第要把这些全部发送给蔡姨,零碎,繁琐,需要蔡姨方面像谍报成员一样去辛苦筛选、解析和推理,而一切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蔡姨的关系网足够宽广和人脉足够雄厚之上。

进入市区,赵甲第接到蔡姨电话,却并不是好消息,她说:“你给的两个号码,周红良的联系对象这几年只有两个,他女儿周小蛮,他妻子顾问。那张农行卡上存有八百四十六万,除了前年5月12日办卡存了五百万整,随后陆续存入六笔钱,最少一次16万,最多一次150万,没有取钱记录。他在《证券报》《三联周刊》等几家报纸杂志上的笔名已经闲置很久,我的人正在帮你查询有没有私下联系的朋友,不过《经济报道》方面说这名专栏作家独来独往,很不合群,几次邀约面谈或者一些业内会议都直接拒绝,而且还提到,当初有一个礼节性赠送活动,报刊要给专栏作者写手送钱包,需要地址,周红良一样拒绝了,有点不近人情。照此来看,其余几家都给不了有用信息。这个周红良,谨慎过度了,按照我的经验来看,他这几年在用无冕之王的笔杆子,赚一些见不得光的钱。这在业内不是没有前车之鉴,运气好的,赚个钵满盆盈,安心养老,差点的被投诉,或者被雇佣的地下势力警告,反勒索,再差点,就直接人间蒸发了。不说这个,我现在查周红良在上海的酒店住宿信息,其实如果他有车,会方便顺利很多。”

赵甲第收好笔纸,抽了口烟,苦笑道:“蔡姨,谢谢你。没你出面,我这就要去撞墙了。”

蔡姨平淡一笑,道:“就当回谢你上次照顾生病的小果儿。”

“其实我见到果儿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大碍了,还是她自己去的医院,打针吃药付钱,都是她自己独立完成的。”赵甲第诚实道,他的手在记录周小蛮所说信息的时候就开始抖,但电话里,他却是以最大的平静去安慰女孩,坐上车,光是催促韩道德加速就不下十次,所幸韩道德技术过硬,一路超车,沪杭高速的晚上,龟速的大货车不少,是很考验耐心的。直到接通蔡言芝的这个电话,他才开始逐渐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必须每逢大事有静气,这幅字就挂在商雀家的书房,据说是当初枯黄国士送给麻雀父亲的。

“这些我不管。”蔡姨摇头道。

“蔡姨,你有事就忙去,只要给我消息就行了。”赵甲第看了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多。

“你倒沉得住气。”蔡言芝轻声笑道。

“假装的。”赵甲第挤出一个笑脸,可惜女王蔡姨看不到。

“有消息了,马上有人会给你打个电话,你们联络。我这边给你几个人支配,如此一来,谁都没欠谁人情。”蔡姨挂了电话。

很快,一个电话打过来,赵甲第迅速接起,出人意料,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嗓音,半点预想的杀伐果决或者阴森冰冷都没有,电话里雌雄莫辩的嗓音给了个汇合地址,随后就由他们来带路,是一部装了个张假牌照的悍马h1,06年就停产的一款,也不知道韩道德是怎么看出来牌照是假的,h1带路,宾利尾随其后,魏锋的a6和田图婓的一部现代又分别隔开一段距离,赵甲第特地给魏锋打电话,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手杀人,有外人在,既不能一起灭口,也不能奢望他们口风严谨,魏锋说明白。

浦东新区,张江立交桥,磁悬浮地铁二号线附近的一栋未完工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