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控制和感应各种音波的唐明，现在这怪异举动，难道是他捕捉到了什么？

唐明脸色越来越难看，满脸都是虚汗，浑身大汗淋淋，似乎十分疲惫。

明月呆呆看着天空，几乎没有注意到身边唐明的异常。

石羽和伊斯的战斗，接近尾声了。

就算是他们这样的地球最强怪物，一天一夜的战斗，也感觉到了疲惫，他们几乎都透支了体力，快要虚脱了。

再次扑往大地，在千米之下的大地之底，石羽脸色苍白，四周的粒子几乎都不听使唤了。

伊斯身体四周的十二个能量球几乎都快要破灭了，里面的能量都损耗一空。

突然，伊斯身子一软，竟然跌倒在地。

石羽勉强抬起双手，想要控制粒子来攻击，但粒子在飘浮，怎么也聚集不起来，然后，他也轰然一声坐倒在，连着喘息，几乎连一根小指头都抬不起来。

战斗结束了，双方竟然因为太过疲惫，都支撑不起身子了，更别说继续战斗了。

这将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刻，随便来一个s级的强者都可以解决它们，可惜，没有人敢进来。

“呼……呼……真有趣……和你一战，我领悟很多……也许过不了多久，我真的就可以突破了。”

疲惫之极后，伊斯竟然笑了起来，眼中神色很欢愉，只是一张鱼脸，却无法摆出开心的样子。

石羽点点头，深有同感，这一天一夜的战斗，让他对于粒子和引力的感悟越发深刻，距离突破引力障，的确不远了。

“突破引力障后……也许我们都要遭遇到‘神’的捕捉……这样想想，我们在这里拼命厮杀，实在没有意思……”伊斯叹息，突然开口道：“人类，我们和解吧。”

石羽并不感意外，只是看着它，摇摇头：“我们可以和解，可是人类与鱼人一族，却无法和解。”

“这倒也是……鱼人必须要定期食用人类灵魂，就像你们人类也必须要进食一样，否则就会饿死，我们鱼人也一样……在神的设定中，人类就是鱼人的食物，这两个物种，就像这个物质世界的草与之羊，羊与之狼……”

伊斯叹息，羊和狼，能够成为朋友吗？双方只怕根本无法调解，除非狼能够找到新的食物，而作为鱼人，除了人类之外，却很难寻找到可以代替的食物。

“人类，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伊斯一边喘气一边说着。

石羽看了它一眼，任由自己大字型的躺在地上，尽量恢复着力量，如果可以比伊斯更早恢复力量，也许自己就可以战胜它。

“什么事？”

“当时，那个改变了生命形态，变成了纯粹能量的人类……被‘神’捕获后，你应该知道救不了它的，为什么还不要命的冲上去？你这样做十分愚蠢，甚至可能将你自己的命都搭上，你能够进化到这一步，应该不是这么愚蠢的人类才是。”

对于这件事，伊斯一直不明白。

石羽微微一愣。

想了想，他才淡淡一笑道：“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朋友遭遇到了危险，就算明知救不了，也要去救，这个就是我们人类。”

伊斯在沉思，道：“朋友遭遇到了危险，救不了也要救？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这样做毫无意义啊？去做毫无意义的事又有什么意义？”

它显然依旧不明白。

石羽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它解释，只能道：“这种感觉，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们将这种称之为人性……我们也会害怕，会恐惧，会畏惧死亡，可是有时候，为了某一种信念，为了某一个重要的人，我们又不畏惧死亡，不害怕恐惧，就算知道要死，我们也会勇往直前，我们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复杂的生物。”

伊斯摇头：“无法理解，我们鱼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确定利益最大化，不会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

“我们是不同的物种，你不了解人类，如同我不了解你们鱼人。”

石羽倒并不觉得稀奇，从鱼人学习人类文明，但只能学会表面，却学不会其中的精粹他就明白了，鱼人和人类，是完全不同的物种，不论是从存在形式又或意识形态都是不同的。

“像我说的，我们鱼人只追求最大利益化，所以我想和你联手，希望我们能联手化解这场最终危机。”

伊斯道：“我不想在进化到最终，会成为‘神’的猎物被捕捉，我想要主宰自己的生命，而不是任人宰割。”

它说到这里，双眼泛光，沉声道：“神既然赋予了我们智慧，超凡的力量，那么，我们就要用这智慧和力量，去反抗神。”它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低声嘶吼着：“我绝不甘心被任何生物掌控命运，就算是神，也不行。”

石羽知道它说的神，便是人类研究中称之为“钓者”的存在。

“联手？”石羽微微摇头道：“那么多的人类被你们圈养，将我们人类的城市变成了你们的养殖场，人类和鱼人的敌对立场不可能改变，我们无法联手。”

伊斯看着石羽道：“我们打了一天一夜，我杀不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我们继续争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对于我来说，这是最愚蠢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