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挽歌浑浑噩噩地应了一声,平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帘。眼前是被屋子里的灯火照亮的房梁,一条房梁在她看来已经变成两三层,叠影看着十分的不舒服。
其实宁婆子说忍着别叫出声完全是多此一举了,因为墨挽歌腹部、身下已经痛到麻痹,体力有些跟不上,别说喊叫了,就是睁眼都费劲。
生产最怕的就是产妇不清醒,用不了力,直接生产不了。玉盏见得墨挽歌这副模样,又心疼又怕,下手抓住墨挽歌的手:“姑娘,您可不能睡啊!这会子得先把孩子生出来啊!不然可就危险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墨挽歌没有反应,依旧是双目快要闭上。
宁婆子也是心急,可是她还得正胎位,哪里能顾得上产妇是否清醒,脑子一转,“叫太医来扎针,得让太子妃保持清醒啊!”
玉盏没有犹豫,立即让旁边的小宫女浅安出去叫太医进来。浅安却是犹犹豫豫的,看了看已经没发出声音的太子妃,到底是走出去了。
方才还没开始生产,太医在旁边那也是衣冠整齐的,如今太子妃都开始生产了,身上只穿着亵衣披了件被褥,哪里能让太医进来!浅安咬牙走出去,心道真要让太医进去了,太子妃也就不清白了。
浅安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太医说,余光就瞥到一身黄色华服的人脚步略快地走过来,定睛一看,正是皇后娘娘!没时间让她犹豫了,忙着跟其他人一样跪地行礼了。
李皇后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刚下轿撵就快步走过来,见到堆在门口的太医,便问道:“太子妃如何了?”
正院使直起腰,回道:“回娘娘,太子妃这一胎有些凶险,臣等正……”
“娘娘,太子妃怎么没声音啊!”司琴紧跟在李皇后身后,看着屋子的方向不安地叫出声。
正巧,玉盏好一会没见到太医,在产房里大叫着太医。
正院使下意识地要进去,又回过神来看向李皇后,他突然记起男女有别。
“快去!”李皇后瞪着正院使,一颗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正院使忙赶了进去,随即又有一个太医跟在他身后进去。
估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房中突然传出太子妃的大叫声。
不怕产妇叫,就担心产妇一点声音没有。这会听到墨挽歌的声音,李皇后也好,司琴也好,都是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李皇后看着产房的方向,忽然想起什么,四下看了看,脸色骤然沉下来:“太子呢!太子怎么没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