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说话显然不及墨挽歌,张了张嘴,勉强为自己解释道:“臣妾是觉得用不好的东西,怕殿下会嫌弃,并非是臣妾挑剔。”
“春日容易困乏,也最容易受凉。虽然如今春末,侧妃也得注意身体,好早日为太子殿下开枝散叶。”打一韩城人给一甜枣,墨挽歌得体地微笑,一番关心叮嘱。心知郭氏的话无力,却也没有挑破。
墨挽歌再次把书合上来,复而端起茶盏,不疾不徐地拿茶盖拂去沫子。
端茶送客,墨挽歌赶人的意思颇为明显。
方才气势汹汹地来,这会子郭氏又气短了,好似被训斥了一番又没能反驳,整个人恹恹的,跟开败的花有的一拼。
说不过墨挽歌,可不代表郭氏服输了,只是把今日的被堵得无言的气算在念青头上。
郭氏离开之后,墨挽歌摇头,“到底是商贾之女,郭氏的做派也小家子气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郭氏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还是被她聒噪声吵到。墨挽歌头昏脑涨的,拿了喝了两口的云雾茶起来喝。
“早些时候还装得挺端庄大方的,不过时间一长就原形毕露了,刻在骨子里的市侩是难以改变的。”念青坐在石榻边的凳子上愤愤道,心不在焉地在分丝线。
这件事也不能说谁对谁错,总归是难办。墨挽歌不管事,也就不必受这种纠结。
念青气得咬牙,“亏得奴婢还跟殿下商量,等侧妃在宫中住熟了,就让她管事!啧啧,奴婢那时可真是疯了……幸亏殿下拒绝了。”
左侧肚子隐隐作痛,墨挽歌不在意地摸了摸疼痛的地方,又换了个姿势,“太子怎么就拒绝了?”
念青疑惑地抬头看向墨挽歌,想了想忽然松开眉头,干笑道:“奴婢记岔了,还以为这事儿跟您说过呢。其实就是在侧妃进宫前,奴婢问过殿下,等侧妃嫁进来之后,就让侧妃学着管家。”
“是你先提议的?”墨挽歌有些惊讶。看念青这会子对郭氏的反感,意外念青还看好过郭氏。
念青跟吞了苍蝇似的一脸复杂,不情愿地点头:“可不是!奴婢以为是商贾之女,管事理财是个好手。如今看着是个市侩的,想来是管不好了。”
东宫管事不仅要管东宫内的各宫开销,还得跟朝臣家眷等礼节来往,这可是门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