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挽歌却是看了赵元休一眼,满是疑惑。好端端的,怎么就要点安神香了?
小福子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说道:“娘娘有所不知,太子殿下这几日忙得厉害。这太忙了,便容易心神不宁,今晚殿下到娘娘这边用膳,奴才斗胆,才带了安神香过来。”
赵元休这几日忙碌,墨挽歌也是知道的,于是没有多想,便点头让红霞照做了。
赵元休端了茶盏喝了两口茶。
不多时,宫人们就将菜上齐了。
墨挽歌过了嘴刁的时候了,胃口大开,尤其喜爱酸甜的东西。这桌上六道菜,就有一道是酸甜排骨和一道番茄金蛋。
酸儿辣女,太子妃喜爱吃酸的,崇教殿不少宫人便猜测着太子妃这一胎是个男孩。
从香炉中冉冉升起的安神香的确好闻,有让人不由自主地放下心神的功效。
赵元休吃罢放下筷子,墨挽歌看了他一眼,也放下了筷子。
赵元休看了她一眼,道:“你继续吃。瞧着外头无风,等你吃好了,我们到外头走走。”
墨挽歌诧异地盯紧了他。
“这般瞧着我做甚。”赵元休皱眉,对于对方的眼神有些不满。
墨挽歌扁嘴,嘟囔道:“哥哥还问我做甚!就我记着的,哥哥你可从未说过陪我去走走的话。”
这可是实话,自从嫁进东宫,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们夫妻二人便极少有这么闲话的时候,更别说是出去散步了。
赵元休抿嘴不语。
墨挽歌几口吃完了碗里的饭,便叫宫人撤了碗筷。
虽然今日无风,外头还是有些冷。墨挽歌去寝殿里边找了一件又大又厚的紫色披风,里边是一层厚厚的兔毛,暖和得很。
二人走在宫道上,顺着点着灯的路走到后头的御花园,在御花园的路口停顿了一下。御花园四面无遮挡,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争相斗艳的花了,墨挽歌走在前边,沿着石子路走进去。
赵元休出来也披着一件黑色的狼皮大麾,遮挡得严实,并不觉得寒冷。
他看着雀跃地进了御花园的人,脚步缓下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身影。
真是够能装的。戏台上的戏子恐怕也没有她这般出神入化的演技吧。那日与凌奕然卿卿我我,今日却又能装得这般,只出来散步便如此雀跃,似乎是我平日里对你多有亏欠似的。
你的愿望不就是成为我的妻吗?既然成了我的正妃,便已经满足了你。你做主东宫便该一心为我,偏偏朝三暮四与凌奕然牵扯不清。
墨挽歌站在蝴蝶兰前头,蝴蝶兰开得正好。前几日的风竟也没把它们吹坏了,依旧立在高台上。
这个时候却起了风,微风吹着寒冷的空气,吹动了树叶。
赵元休站在不远处,道:“起风了,也出来许久,我们回去吧。”
墨挽歌拱了鼻子,将抚着蝴蝶兰的手收回,转头走向赵元休,“那便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墨挽歌走在赵元休的身边。她的身后是红霞,身后的护卫离得远了些,原本跟着的小福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回到崇教殿,墨挽歌才发觉原来小福子已经回来了。
进了正殿,小福子亲自端了一碗姜汤进来,摆在墨挽歌面前,后退了一步,道:“外头甚冷,太子妃先喝碗姜汤去去寒。”
墨挽歌看向赵元休,又转回来看向小福子,“那为何不给哥哥也送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