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正妃之礼入葬,实际上就是给了潘诗昀以太子妃的位置。潘诗昀以太子妃之位去世了,潘诗昀记入史书便冠以太子妃之名。或许是知道这件事对墨挽歌不公,皇帝便赐墨挽歌不少贵重的物品,归为墨挽歌的私物。
或许是因为死者为大,又或者是赵元休在心里没有那么重要了,便觉得潘诗昀是否是以太子妃的规格入葬与自己无关,墨挽歌并没有因为潘诗昀葬以正妃之礼的事而不满。
玉盏养了大半个月,已经好全了。且因为吃了好些补品,脸色更加红润了些。
关于墨修辞官的事,皇帝以暂时无人可用为由,已经让墨修顶了好些时候。墨修终于提拔了个可用之才,荐给皇帝——礼部侍郎提拔为礼部尚书,墨修提拔上来的人就顶上礼部侍郎的位置。
墨修为官,墨府是当今皇帝赐给墨修的。辞官之后,墨府依旧是墨修名下的。墨修不再为官,每日无事就与好友约着下棋喝酒或者陪着妻儿。一边计划着南下,一边同林氏一起整理墨家在京中的产业。
值得一提的是,墨景华和墨景元兄弟二人,已经同林氏的表兄表嫂离京了。
入秋以来,雨水颇多,三天两头下一场雨。秋雨铆足了劲展现自己的能力,打落了不少红花绿叶,泥土之上满是苍凉。
下了雨阻挡了无事外出闲逛的脚步,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快要一月,东京几乎成了水城。也因为雨水太多而东京变得越来越潮湿,住人的地方变得潮湿而住得不舒服,就燃起火炉想减轻屋内的潮意。
许是因为怀了孩子身子格外敏感,加上雨水不停,墨挽歌跟被人打了似的浑身酸痛。躺着一动不动也觉得难受,身上难受就懒得动弹,宁愿饿肚子也不愿意爬起来吃东西。每三日来请脉的太医开了疏解疼痛的药方,可是几乎没有效果。
以至于疼得受不了,墨挽歌要玉盏去太医院求了止疼的药。止疼的药到底伤身,太子妃又怀有身孕,太医慎之,又得了太子的命令,于是不愿给玉盏。玉盏恼得不行,在太医院跟那些太医好言好语许久也说不通。
太子对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实在看重,万一止疼的药对太子妃有损,谁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想想墨挽歌每日都疼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玉盏和那些太医说不通,便去找了一向独来独往的刘太医。上回墨挽歌就让她来寻过刘太医,刘太医还记得玉盏这个人。
刘太医听得墨挽歌的症状,还是觉得得诊过脉才好开药,于是同玉盏一道,去了崇教殿给墨挽歌诊脉。不想,这本是极为正常的诊脉之事,惹来的事会大到几乎无法承担。
隔着帷幔,看到刘太医提着医箱进来,墨挽歌黑眸里就展现出满满的意外,看向玉盏,疑惑道:“不是让你去拿止疼的药吗,怎么带了刘太医来?”
“姑娘,那几个当值的太医都说您怀了孩子,说止疼的药会伤身子,不愿意给奴婢。奴婢无法,只能去问刘太医,想跟刘太医讨药。”玉盏说话的时候,刘太医已经跪在地上行礼了。
墨挽歌已经跟刘太医见过许多回了,而刘太医帮她许多,墨挽歌心中感激,见他行礼,急忙让玉盏扶他起来。
帷幔后面的墨挽歌挪动一下身体,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才把手腕伸到外边去。这才两个多月就遭这种罪,墨挽歌深深怀疑自己能否撑过生产时的痛苦。
玉盏放了一条绣着翠竹的青色手帕在墨挽歌的手腕上,刘太医才将手放上去。
刘太医诊过脉后,才写了一张适合墨挽歌的药方子,有止疼的功效,更重要的是能改善墨挽歌偏寒的体质。
于是,崇教殿飘出的汤药味又是墨挽歌要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