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休笑着看向墨挽歌,等着她做出回答。
墨挽歌抿嘴,就同赵元休在街上直直对视着。
街上人来人往,欢喜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殿下,你……这算是命令吗?不让我出现在热闹的地方?”墨挽歌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沙哑,直视对方的目光也颇为复杂。
赵元休慢慢眯着眼睛,许久许久,他笑了一声,“墨小姐不用害怕,本宫也就是这么一说。你回京不久,自然是对上京的东西都感兴趣的,这是本宫疏忽了。不是命令,你当作没听到便是。”
当作没听到吗?墨挽歌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当作没听到,这里这么多双耳朵听着呢。她垂着眼睛,心情忽然间就沉下来。
赵元休微笑着对墨修告辞,才带着他的下属继续往前走。
墨修叹了口气,招呼着墨挽歌回到常庆楼的包厢。
再说赵元休,别过墨修墨挽歌父女二人,便继续往前逛去。来时他对元旦的街上是很感兴趣的,在遇到墨修父女二人之前,他也的确是很感兴趣的,甚至是在街上的小酒摊上喝了一碗烧酒。只是遇到了她,就无端生出一股情绪来。既想同她说话,出口又带上了刺;分明想讽刺她,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变了味道。
那双染上点点受伤情绪的黑眸自己最是看不得了,真想那双眼睛再不出现。
赵元休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脚步了,凌厉的双眸直直盯着前面虚空的一点,薄唇紧抿。只要她嫁进了东宫……
赵元休忽然迈出脚,两三步就走出好一段距离,把后边的下属弄晕了。
“殿下,您要去哪儿?”下属急忙跑着追上去。
赵元休突然止步,回头对几人吩咐道:“今儿就到这儿,你们回去吧,本宫还有事要做。”
几个下属面面相觑,忙说出了他们的担忧:“那殿下自己一人,岂不是很危险?”
“暗中有护卫,你们不必担心。况且天子脚下,还能有什么危险!”赵元休脸色微沉。
几人感觉到赵元休的态度坚定,就没再顶牛角尖,纷纷告退离去。转瞬间,小巷子里就剩下赵元休一个身影了。
赵元休身处黑暗,在黑暗里一动不动了许久。身着华服的他,明面上一个护卫都没带,往他手下的张大人的府邸而去。
墨修与墨挽歌上了楼梯,正要走向包厢,墨修忽然伸手拦住女儿。墨挽歌不解地抬头看向他,就听墨修说:“可别哭着一张脸了,方才在下边分明赢了还个态度,你母亲定然要想是我欺负你了。”
墨修的模样叫墨挽歌一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定然太沮丧了,让父亲担心,于是勉强露出笑容来。心想着自己进了包厢一定要忘了方才赵元休的态度了,今儿可是元旦,才不要因为他的态度坏了好好的气氛呢!
不过她的担心却是多余的,甫一进了屋子,墨汐媛就扑上来了。小丫头抱着她的腿,仰头笑得露出牙齿,“大姐姐好厉害啊!玩了一局就赢了个漂亮姐姐。”
墨挽歌摸摸她的头,认同的点头,“我也觉得我好生厉害呢。”
林氏在旁边轻笑,两个丫头的感情好,她看着也高兴。
“不过一个奴才,媛儿这个称呼可是叫错了!”墨赵氏吃着瓜果提醒了一句,双眼看着跟在他们后头进来的一个陌生面孔。
谁都没说话,墨汐媛吐吐舌头。
墨挽歌看了她一眼,牵起墨汐媛的手走到桌前坐下,语重心长道:“媛儿,祖母说的没错,你的姐姐只有府里的姐妹。其他人,包括姐姐身边的浅夏,你都可以唤‘浅夏姐姐’。”
“那她呢,我叫什么?”墨汐媛看着新人不解道。
墨挽歌眨眼,叫……对哦,她说她没有名字的。墨挽歌抬手用小木棍叉了块苹果,看向那名女婢,“你没有名字,不若我赐你一名吧。”
女婢第二次向墨挽歌跪下,“求小姐赐名。”
墨挽歌皱眉,转头看向玉盏,“姑姑帮我把她扶起来。你这人怎么说跪就跪啊,我们墨府可没有跪礼一说。”
玉盏把人扶起来,对她轻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