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墨赵氏在墨竹琴没说话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之前喝止道,“皇上的旨意也是你能质疑的吗?给你大姐赐婚是我们墨府的荣耀,你给我好好说话!到了外头,你说话更得带脑子!”
墨竹琴觉得委屈,这圣旨才下呢,所有人就都开始护着墨挽歌了,日后若是真成了太子妃了,她岂不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墨雨琴劝道:“祖母,大姐要嫁给太子这事多少都让人吃惊,三妹也是太惊讶了。祖母放心,这惊讶劲过去了也就好了。哎呀,祖母,早上连杯水都没喝,孙女好饿啊,快点用膳吧我们。”
膳食方才已经摆好了,听墨雨琴这么说,墨赵氏也就顺势起身。因为刚才墨竹琴惹得她生气,她也没留她用膳,赶她回去抄两次家规。
气呼呼回到自己的院子,墨竹琴恼得摔了两件瓷器。赵姨娘在旁边看得心惊,好在屋子里的都是自己的人,倒也不怕墨竹琴摔东西的事儿传出去。
“你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就这个样子。”赵姨娘一把拉住她,将她扯到自己身边,又看了自己的心腹,让屋里的人都出去了。
墨竹琴站定,面上一片恼怒之色,眼里慢慢显出恨意,挣开赵姨娘的手,吼道:“你这个不中用的,墨挽歌她亲娘死了你也挣不上一个正妻的位置!你生来是个庶女,现在也只是个妾!祖母那么捧着你,你都没能挣个贵妾回来。”
“墨挽歌死了娘,如今才从南方回来还能让皇上给她赐婚、让她嫁给太子!我呢?我八成还只能嫁给个门当户对的庶子!即便是运气好了,嫁给个有出息的,跟太子一次也是个废物!我也一辈子比不过她了,一辈子也比不过了!”
赵姨娘咬牙,柳眉微蹙,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欲落不落。
这副表情无疑是火上浇油了,墨竹琴气得心肝疼,“你也就好在是祖母的侄女了,要不是你是她的亲侄女,按你这副模样,早就活不下去了。”
“女儿,你好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再怎么没用也是你的生身母亲,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赵姨娘紧握拳头,悲声反问道。
墨竹琴冷笑看她,缓缓摇头,“你看看墨挽歌,看看别人的母亲,虽然死了但是给她留下一大笔嫁妆,你呢,你活着你能给我挣到什么东西?”
赵姨娘哭了出来,闻言便勉强止住哭声道:“我、我有四间铺子和两个庄子,还有、还有一百两银子,你要是出嫁了,娘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嫁妆。”
“出嫁?”墨竹琴瞪大眼睛吼道,“我嫁给谁?墨挽歌嫁给太子,我要嫁给谁?谢氏那么多的嫁妆留给墨挽歌,今后全部是她的嫁妆,你那么点东西……你寒酸谁呢!”
赵姨娘的心腹怕有人误闯进来一直守在门口,知道赵姨娘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自然就听不下去墨竹琴的话,也顾不上主仆、顾不上规矩了,推开门闯进来。
“三小姐说这话自己良心不会痛的吗?你知不知道姨娘为了你,以前战战兢兢服侍先夫人,即便有老夫人撑腰也是如履薄冰,就想着能将腹中的孩儿记在先夫人的名下。”丫鬟红着眼睛说道。跟着赵姨娘很多年,清楚赵姨娘当年吃的苦。
谢氏生下长女墨挽歌,接着是墨雨琴,继而才是三女墨竹琴。即便赵姨娘有墨赵氏撑腰,一是赵姨娘在世,二是谢氏也有女儿,更没道理越过老二来捧墨竹琴为嫡次女。于是这事后来不了了之。
墨竹琴冷笑,转过头正视她,吼道:“那你说,我现在是嫡女还是庶女?我告诉你,我现在还是一个比不上墨挽歌的庶女!”
丫鬟被她吼得心惊,但还是想为自己主子正名:“那小姐知道,您口中寒酸到您的嫁妆是哪儿来的吗?姨娘出府时,赵夫人只给了三间铺子和两个庄子,除此之外只有五十两。姨娘现在有的银两,都是姨娘这么多年来好容易才存下来的!平日里姨娘也不舍得花钱,就想着小姐您出嫁能风光些。”
墨竹琴瞪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丫鬟突然往地上一跪,给墨竹琴磕了个头,道:“小姐,您多想想姨娘吧,她舍不得花钱都是想多给你存钱,姨娘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衣裳。姨娘做的都是为了小姐您,您不要错怪姨娘了!”
其实,五十两已经不是小数目了。一个奴才顶多就是三四两,五十两足够一个人过上一辈子了。
赵姨娘能够存上这么多钱也是很能耐了。赵姨娘要给她的四间店铺和两个庄子,还有一百两银子,足够让墨竹琴不劳不做的过一辈子了。
只是墨竹琴一心想要跟墨挽歌比,可是她这会又如何能与墨挽歌相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