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半夜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人在摸她,而且动作急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半梦半醒的时候,高云云以为宫里头的猫咪,偷偷跑到她床上来了。
但是转瞬一想,那些猫咪是太上皇的,无数双眼睛盯着,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溜进她的顺心宫。
瞬间她就被惊醒了,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男人近在咫尺。
她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张嘴就想喊,却被人一把给捂住了。
“别叫,是朕。”
热气喷在耳朵上,熟悉的声音传来。
高云云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强壮的身体已经贴了过来。
“今日不是陈贵妃侍寝吗?皇上来顺心宫,都不用让人通传的吗?”
她也压低了声音质问道,边说边想往外爬。
但是她刚有了动作,就被人一把给抓了回来,丝毫动弹不得,只能被男人牢牢地锁在怀里。
“别提她,今晚换成你侍寝了。”
萧恒倒是不由分说,就把她拖回了床上。
毕竟是她的十全大补丸,要对她进行滋补,她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这一番颠鸾倒凤的,自是一夜春宵。
不过高云云直到完事儿了,还是一副稀里糊涂的状态,不是说好了今天陈贵妃侍寝的吗?
想必陈贵妃也去了,结果半路上把皇上给放跑了,这也算是废物的行为了吧。
她这心里还没琢磨透,困意已然涌上心头,直接闭上眼睛,沉沉地进入睡梦之中。
这回再也没人能够打扰她了,一觉睡到日晒三竿。
等她睁眼的时候,就看到绿芍候在一旁,满脸都是有心事的模样。
高云云轻声地哼了一句,绿芍立刻上前来,将她搀扶着坐起来。
“腰都累断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稳当,感觉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放在马车下面碾压一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来。
绿芍听她的声音异常沙哑,明显是昨晚喊得太多了,立刻小跑到桌旁,给她倒来一杯热茶。
好不容易喂了下去之后,高云云的声音才恢复了正常。
她轻咳了几声,才问道:“昨儿你不是跟我说,陈贵妃侍寝的吗?怎么皇上还来了,而且都没人给我通传一句,这宫里养的人做什么用?”
绿芍见她说的急,怕她被茶水给呛住了,立刻伸手拍了两下。
“主子,您别生气,皇上昨儿晚上来得急,根本不让通传,直接进去找您了。至于您所说的陈贵妃,她昨晚上被皇上下令,从龙乾宫里给拖了出去,并且禁足两月,还乏了月俸。奴婢从刘总管那里打听来了,皇上是雷霆震怒,估摸着就是陈贵妃那里出了错,至于究竟如何,奴婢就不知道了。”
高云云愣了一下,她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你先替我梳洗,不然我这脑子还没清醒过来。等我彻底醒了再说。”
绿芍依言替她梳洗穿戴,直到替她梳头的时候,高云云忽然一拍桌子。
“我想起来了,昨晚皇上的情状不对,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她的语气有些激动,显然是猛然想起。
主仆俩的视线在铜镜之中交汇,绿芍心里大惊,立刻问道:“皇上昨晚有什么不对的情状?您当时怎么没喊一声,这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这整个顺心宫里也逃脱不掉啊。”
高云云立刻就急了,瞪了她一眼道:“我昨晚喊了多少声,是谁守夜的,你叫过来问问便知道了。”
“昨晚奴婢守夜的,您要是叫,奴婢就来了啊,您一声没——”
绿芍狐疑地回道,那个“吭”字还没说出来,就立刻止住了话头,显然她瞬间就明白过来高云云指的是什么了。
云容华的确叫了一晚上,不过这叫后面跟的“床”字。
绿芍臊得脸色通红,低声道:“奴婢跟您说正经的呢,这吃什么用什么不对的,可不是小事儿。若是皇上真的有不对劲,您明明察觉了,却什么都没说。到时候查到您头上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她现在觉得云容华,实在是太不正经了。
竟然随随便便就说这种话来,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高云云白了她一眼,“谁跟你说不正经的。皇上昨晚急匆匆地来,我就不信你们没发现他不正常,一进来就找我干那不正经的事儿了,什么正经话也没顾上说。你觉得有这么猴急的吗?这除了第一次我真正侍寝之外,皇上还真没那么猴急的。”
绿芍听她越说越不正经,脸色也越来越红。
偏偏高云云一副有重要问题要说的架势,她也不好贸贸然打断,只能耐着性子认真听。
“第一次侍寝的时候,我闻到了不同的熏香,不是龙涎香,你可以找刘总管打听打听,那香是做什么用的。昨晚皇上那反应,就比平日要激动过头多了,所以我才说他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不正常的东西,才会变得那样急切,而且很热,跟碳炉子似的!”
她说到最后的时候,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真是不想再凑近他了,热得她受不了。
大冬天的,她肯定乐意贴近他,可这都是夏季了,外头本来就热死了,放块冰都嫌不够,更何况还要抱着个碳炉子磨蹭,那更是热得受不了了。
绿芍听到最后,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一张俏脸臊得通红,连耳垂都是红的,几乎快要滴出血来了。
“哎呀,你这么害羞,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怎么给我梳头。换个人来。”
高云云像是撵苍蝇一样,把她撵走了。
绿芍轻松了一口气,立刻就跑走了,那步伐快的,似乎后面有什么蛇虫鼠蚁在追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