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也皱着眉看向安阳,凝重的问:“施主又是何人,为何突然杀伤官差,难道是想包庇这妖怪不成?”
安阳却没有功夫理会他,阴沉着脸甩掉长枪上的血迹,一按开关将之收缩,下一秒已消失在手中。
他眼如鹰隼般扫过几名官差,又短暂的将目光停在这名阴鸷的和尚身上,这才转身走到老人身边,摸了摸他的脉搏,连忙将之小心的翻过神,只见他面无血色,嘴唇乌青,已是将死的征兆,却还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
安阳顿时凑了过去。
“这……这丫头……不坏,挺,挺可怜的,照……顾好她。”
安阳直起身抿嘴嘴,没有说话,那一刻他从老人眼中看到的似乎更多,但下一秒他的心跳便已经停止。
“嘶……”
安阳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正好与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对上,那毛茸茸的耳朵,柔弱而惊慌的神情,格外惹人怜悯,但也标示着她并非人类。
剩下的官差们心中开始打退堂鼓了,这手中兵器突然消失的本领实在太过骇人,再联想到那柄如神兵一样的长枪,不仅削铁如泥,一枪飞来便刺穿一名官兵的胸膛并将之钉在地上,而且材质银白光亮,滴血不占,还能变长变短,也绝非常人能拥有。
这样的人,又怎是他们所能敌?
直到安阳转过身,手掌摊开,再一握,手中便凭空出现了一柄唐刀,面容平静得可怕。
终于,他的身体动了,如雷电般冲了过去,几个官差便只见一道青色身影自身旁掠过,银白光芒在眼前一闪,喉咙便传来一阵凉意,只发得出嗬嗬的气管抽搐声。
就是有抬起刀刃的,那刀刃也被整整齐齐的切断。
当他停下身影时,书生袍的下摆已经被鲜血染红,而在场所有官差都倒在了地上,鲜血彻底染红地面,还能站立的只有他和一名惊怒的和尚。
于是他调转了刀刃,一言不发的朝和尚冲去。
“草菅人命的狂徒,还敢在贫僧面前放肆!”
和尚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却还大声喊着,同时袖子一挥,面前竟有金光一闪。
安阳感觉身体像是撞上了一堵墙,只是这堵墙相对柔软,像是将他束缚住了,他一咬牙,全身的力量不受阻挡的爆发,硬生生撞破这层束缚,继续冲向和尚,长刀瞬间划过将他还在结印的手切下,鲜血狂涌,和尚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而一柄雪亮的刀刃已搭上了他的脖子。
“狂徒,还不快放了贫僧,否则贫僧必定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安阳眼神一冷,手中青筋暴起,短时间的爆发力量直接切断了这和尚的脖子,鲜血一时如泉涌。
“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你这样的人也配修佛!”
却不料话音刚落,身下的尸体便急剧萎缩,竟化为一个稻草人裹在衣裳中,木钵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两下停在他脚下,与此同时远方传来一声阴鸷的声音。
“谁死到临头还不一定呢,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贫僧也一定会找到你!”
“妖僧!”
安阳表示很不屑,这个世界的修道之人并非移山倒海之能,也不是能战到天昏地暗的修真者,只是手段诡异而已,对普通人还行,一般会点法术便为非作歹的妖道妖僧,别说他不会怕,但凡是有些本事的练武之人或者朝廷将军都不会怕。
若是这妖僧再找上门来,也就是一颗子弹的事,要是一颗不行,那就两颗。
转过头,小婵正默默地跪在地上抱着老人的尸体,一只火红色的尾巴耷拉在地上,已然染上了鲜血,毛发都结成一团。
这才赶来的好心邻居目瞪口呆。
安阳沉默无言,越过小女孩走过去,抱起老人的尸体一步步朝城外走去,只在从这名邻居身旁经过时对她说了声谢谢,却把她吓得不轻。
他来到这世界不过几天,本该对老人没什么感情,但系统为他植入的有关身世的信息不少,这老头对他也不错,就这么横死街头,他再铁血心肠也多少会有点悲戚,可笑的是他前些天还在想一年后自己走了老人会怎么样,没想到今天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如果自己早点回来,他也就不会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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