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时,还是小心翼翼的回头望了我三次,也浅浅的对我笑了三次。那笑的温暖,到现在我都没齿难忘。
我以后就常不自觉的跑到那里,遇到她来江边洗衣。我却不好意思跟她搭讪,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只假装在那里练笛子。她也不说话,就慢慢的洗着衣服听我吹笛。
我刚开始哪里会吹,吹的其他女孩都不敢来这里洗衣服了。连放牛的小子都不来了,他说他家牛听见我的笛声响光跑。放羊的也讹了我笔钱,说我吹的他们家羊都不吃草了。回家就有两只羊当晚就郁郁而钟,撞栏而死。
反正就是谁都不敢再来了,这倒也好,那一片天地就完全成了我二人的世界。终于有一天,她先开口跟我说话了。
“你吹的终于有个调了!”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那天,她又对我露齿一笑,笑的让我魂飞魄散,差点流出口水来。
“会越来越有调的。我浑身都是乐曲的天赋。姑娘爱什么曲子,告诉我下。我一定吹给你听。”我被她夸的天灵盖都是痒的,浑身舒坦,忍不住给她吹了个大牛。
“你猜!”她笑盈盈的说道。
我连猜了几个,却都不中,被她笑着摇摇头都否决了。
“拿来!”她突然走向我,向我讨要那笛子,我惊呆了,递给她,不曾想,她竟也会吹笛,而且,吹的异常的好。吹的我当下就醉在了那笛声中,等她吹完半晌,我都还怔怔的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啦?不好听么?”她看我这样,忍不住感到奇怪的问我。
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声的盛赞她。
她却只是微微一笑,将笛子递还给我,带着她洗净的衣服回去了。我本想叫住她问她那笛声是何曲。又担心被她瞧不起,只私下打听,只是很久都没有打听到。
我只好垂头丧气的学了些别的曲子,好在又经过几个月练习,我总算吹的有模有样了。她最喜欢我吹那首《陈风·宛丘》,她竟能缓缓的跟着我的笛声,吟出曲来。
“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坎其击鼓,宛丘之下。无冬无夏,值其鹭羽。
坎其击缶,宛丘之道。无冬无夏,值其鹭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