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么？”因为音量小，距离近，沈念这两句话颇有几分耳语的意思，叶非卿耳朵有些敏感，他禁不住轻轻缩了一下脖子，耳根处有些发红：“没有”

说完话叶非卿不禁觉得自己可笑，沈念会问他是否头晕，不过是担心他发作。

每次需要喝血的时候，叶非卿都会出现像头晕，意识模糊，还有四只无力等症状，所以沈念总会问他是不是头晕，叶非卿明明已经听到过很多次，可总还是忍不住会胡思乱想，抬起一条手臂压上自己的眼睑，叶非卿在心里自嘲：这样的自作多情到底要多久才能改过来啊……

沈念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过，他面朝着叶非卿的方向，一条手臂压在头下，膝盖微微弯曲。这是一个十分放松的姿势，面对叶非卿的时候，他感觉到很安全，甚至是安心。

“喂，你俩到底睡不睡，不睡起来开车，我俩去睡！”

叶非卿和沈念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进化者的耳朵里想要听清甚至不需要特别注意，毕竟车上的空间就这么大，距离也只有这么短，齐飞听着他俩叽叽咕咕的墨迹半天，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这俩人“同居”这么久到底有多少进展，但是这说话的方式依旧让他觉得牙疼。

“要不你来？我搂着你！”

只要不是沈念，叶非卿对上谁都不会怂，齐飞这么多年跟他斗嘴，基本上就没有赢过。

“别了，我怕耽误你俩好事儿，你慢慢牙碜去吧”齐飞随着车子晃悠着身体，语调有些漫不经心。他倒也不是真的听不下去，而是觉得这俩人实在太墨迹了，叶非卿白也表了，沈念听也听了，一路上俩人生怕对方磕了碰了的那样，结果到现在居然还是没个结果，他也不好问，就只能随时逮着点机会就挤兑两句，万一助着攻了呢。

“舍不得你家斯斯大宝贝儿就直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又不跟你抢”跟齐飞拌嘴多少能减轻点现在的尴尬，叶非卿一句不落的跟他斗着，感觉心跳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别，别带上我，我祝你们仨百年好合，我做观众挺好。”开车的陆斯宇也不甘寂寞的掺了进来，他不像齐飞那么迟钝，叶非卿和沈念现在的那点暧昧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候，捅的太狠了俩人都会不自在，于是打着哈哈就把话圆了回来。

三个人像以前在宿舍里一样你来我往的扯了一会儿，叶非卿觉着累了，翻了个身背对着后面的人闭上了眼睛，车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沈念期间一直看着他，从轮廓分明的侧脸，到最后只剩下凌乱黑发的后脑勺，一下都没有离开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盯着人看，也没有细想，只是这么躺着了，就这么看着了。

叶非卿的头发一直没有剪，已经有些长了，从后面看，只能露出一小截白净的脖颈，在黑发和黑色的战斗服中间，显得格外的白，他的骨架不算大，瘦下来以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纤细，但是肩膀很宽，战斗服是贴身包裹住身体的，材质不薄不厚，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骨骼形状，沈念看着他肩膀外侧突出的一小块儿骨头，默默地想着，回去以后要看着人加大饭量……

轮换休息的时间是三个小时，结果沈念和叶非卿大概只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沈念一直盯着叶非卿看，叶非卿就是背对着人闭着眼睛也睡不着，他胡思乱想的脑补了半天，甚至考虑过一不做二不休的回头直接亲上去算了，但怂也是真的怂，想想就只能停留在想想这个初级阶段。

等到沈念平稳了呼吸以后，叶非卿才算是真正放松下来，可以睡觉了。

然后似乎只是闭了一下眼睛，时间就到了。

换班的短暂停歇中，两人喝了点水，又嚼了两块巧克力提神，由沈念开车，叶非卿警戒。

陆斯宇和齐飞没那么多事，俩人躺下后恨不得直接抱成一团，没有一分钟的功夫就睡着了，车里再次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越发微妙的气息，叶非卿椅着靠背看向窗外愈渐明亮的月光，心底一阵哀叹：简直太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