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2 / 2)

采薇摸着自己的脸,若有所思。

“我这样的女人?公主指的是我的年轻貌美吗?呵呵,可是,公主自己也很年轻貌美啊,公主自己就是粉头,何必夸我呢?”

采薇笑盈盈的说着,挥了挥自己手中的帕子,道:“公主,你明明自己就是粉头嘛!”

贺兰娜气得一噎,道:“住口,不许你侮辱我本公主。”

采薇诧异道:“公主,我怎么侮辱你了?人家明明在夸你是粉头,怎么就侮辱你了呢?”

“噗——”

湘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有几位年轻的世家小姐,也被采薇的话逗想笑了,可刚一咧嘴儿,就看见贺兰娜‘啪’的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来,顿时都吓得闭了嘴,谁都不敢再笑了。

湘云也赶紧低下头,使劲儿的咳嗦着,掩饰着自己刚才的失态。

这位贺兰娜公主的来头很大,是鲜卑国嫡出的公主,而大晋和鲜卑又是姻亲、盟友,故而,这位公主在大晋的地位也很高,等闲之辈是不敢招惹她的。

五年前,太子南宫适奉皇上之命,娶了鲜卑国的嫡长公主贺兰雪为太子妃。

太子妃被鲜卑国送来时,她的妹妹贺兰娜也在送亲的队伍之中,原本,贺兰娜公主是打算等姐姐成完亲,就回鲜卑国的,但是,因为在婚宴上看到了南宫逸,对他一见钟情,不顾同来的大臣的反对,毅然留在了大晋,口口声声要嫁给他。

贺兰娜为人专横跋扈、傲慢无礼,空有一副好容颜,来大晋没多久,就将自己的真实性情暴漏无余。

对于这样的女人,南宫逸自然是避而远之,说什么都不肯娶的。

皇上和皇后见贺兰娜如此上不得台面儿,也不肯将她指给秦王,故此,她在大晋呆了整整五年,也没能如愿的嫁给南宫逸,成为秦王妃。

论理,五年的努力都没能让她如愿,她也该放弃了。

可是,时至今日,她还是没有对南宫逸死心,而且,经年日久,她对南宫逸的那份心思已经成了一份非他不可的执念,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执念越来越深。

所以,每每和南宫逸有一点儿瓜葛的女子,都要遭到她的报复。

贺兰娜走到采薇的桌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当看到采薇那张娇艳如花的的面孔时,脸上的表情顿时皴裂。

“穆采薇,你这个贱女人!”

她指着采薇的鼻子,咬牙切齿的怒骂着,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这么多年来,秦王虽然无数次的拒绝了她,可他自己也从来没找过别的女人,府里也没有通房丫头什么的,这才让她一直没有死心,一直守在大晋国,等着忠诚所致、金石为开的一日。

她苦苦的等了五年,从十三岁的青葱年岁,等成了十八岁的大龄女子,她始终没有放弃,一直在望眼欲穿的等着。

可惜,等来的,却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暧昧的将这个女人拉走的残忍事实。

他带走了这个贱女人,将她带去了他的寝宫,狠狠的宠幸了她。

这贱女人的嘴唇到现在还肿着,那撅起的红肿不堪的嘴唇,像在对她示威一般,看在她的眼里,痛在她的心间。

不过,这不怪秦王,他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从来没宠幸过那个女人,今天的事儿,都怪这下贱的狐媚子,是勾引秦王殿下的,才会让秦王殿下如此的,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一顿才行!

采薇被她骂了,却一点儿恼怒的意思都没有,她慢条斯理的说:“公主,生气容易使人衰老,您的年纪本来就不轻了,在若这样贱人长、贱人短的乱发脾气,不仅会让您看起来更老更丑,还容易被人看轻你的教养!”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贺兰娜难以置信的看着采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这个贱人是在骂她吗?骂她又老又丑有没修养,她,她怎么敢?

采薇拿起茶杯,拿茶盖儿轻轻的拨了拨里面的茶叶,不紧不慢的说:“我说,能呆在这里的,都是名门闺秀,请公主不要口出秽语,以免污了众位小姐的耳朵,让大家看轻公主的德行。”

“你…。大胆!”

贺兰娜勃然大怒,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猛的扬起手,想掴这贱人一顿大耳光。

抬手的瞬间,一阵阴寒之气忽然袭来,她下意识的转过头,见临水阁的另一侧,南宫逸正眉眼冷厉的看着她。

那眼神,和往日拒绝她时的客气疏离大不相同,即使隔着一座亭子,她依然感受得到他身上发出来的冷冽之气。

他在警告她,不许她对这个贱人下手。

这项认知,让她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生生的疼起来,她的手掌停在半空,顿了许久,才不甘心的放了下来。

“贱人,你给我等着!”

贺兰娜留下这句狠话,一甩袖子,恨恨的回到自己的席间去了。

“好,我等着!”

采薇不屑的嗤笑着说。

杜婉秋在看到贺兰娜对采薇发作时,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这位鲜卑国的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坏脾气,曾因为宁丞相的千金钟情于南宫逸,吃醋暴打了宁小姐,这件事儿,至今在大晋国的贵族圈儿中广泛流传。

一个异国的公主,敢殴打丞相大人的千金,可见,这位公主有多刁蛮、多任性!

若是她真个对穆采薇发飙,不抽了她的筋、剥了她的皮才怪呢!

她倒是不怕穆采薇这小贱人被抽筋剥皮,她巴不得她被抽筋剥皮呢,她怕的,是贺兰娜公主迁怒与她,害得她也被公主打了,若是那样,她就真的没脸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露面了!

贺兰娜走后,她才敢抬起头来,仍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