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什么不满意。”施凝薇看向了黎晚秋的眉目,确实在她带着温暖笑意的眉眼中看到了几丝的倦意,又想到她今晚眼睛频繁发作,想她也许真是累了,便点头道,“好,我很快就洗好。”说完施凝薇便抱着换洗衣物去了黎晚秋卧室内的浴室。至于沐浴乳什么的,不用黎晚秋交代,施凝薇早就轻车熟路。
十分钟后,施凝薇洗完澡后出来,换好睡袍的黎晚秋竟躺上了床,闭着双眼了。
她竟然先睡着了?说好的卧聊呢?说好的要对她一五一十坦白眼睛问题呢?
施凝薇气嘟嘟地走到黎晚秋的身旁,可心里头的火气在看到黎晚秋恬静的睡颜时,竟瞬间消散无踪了。
这些年来,她也经常想起黎晚秋,也会特地去关注荧幕中的她。黎晚秋拍的剧、录过的节目,只要施凝薇一有空,她都会特地去找来看。这四年,要不是因为能随时看到黎晚秋,听到她的声音,施凝薇不知道自己在尔虞我诈的施氏还能不能坚持下来了。
经历过自己离家出走在美国差点饿死街头的境况,也深知自己父母自私无情到可以枉顾亲情手足的性情,施凝薇知道自己如果不变强,不仅保护不了自己想守护的人,更照顾不好自己。
哪怕和黎晚秋在美国的初遇是美好的,但施凝薇一刻都不想回到当初落魄无助,只能靠卖唱陪酒的日子,她不要黎晚秋来负担她的衣食住行。同是女人,施凝薇只想和黎晚秋比肩站在一起。黎晚秋有多红,施凝薇便想有多强大。所以哪怕是自己以前所不齿的权和钱,施凝薇都要牢牢握在手中。
如今,好不容易她终于掌握了施氏的大权,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只要再过几年,让施氏重回,不,是超越昔日风光,她就可以无所顾忌和黎晚秋比肩站在一起了。
但她的眼睛却有可能失明吗?
想到这些,施凝薇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她绝对不能让黎晚秋出事。
施凝薇抬起了手,看着黎晚秋温柔的眉目,她忍不住想碰触。然而就在她的手指要触及黎晚秋的眉宇时,黎晚秋却睁开了双眼。
“你,你没睡?”施凝薇心虚地收回手,极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端着脸问道。
黎晚秋看着某人故装淡定的脸,却闪烁不停的眼睛不由勾起唇笑了。她坐起身,对施凝薇说道,“眼睛酸,闭目养神罢了。”
一听黎晚秋提起眼睛问题,施凝薇忙紧张问道,“除了酸还有别的问题吗?”
黎晚秋摇了摇头,而后伸出手拍了下一旁的空位,示意施凝薇上床。施凝薇犹豫了会,终还是上床了。不过黎晚秋的床有一米八宽,所以施凝薇并没有靠黎晚秋很近,她坐在床沿的位置,开口道,“和我说说你的眼睛。”
黎晚秋没有回答她,而是又躺下了,她侧过身子看向施凝薇,“过来躺,卧聊。”
施凝薇蹙了下眉,但想着黎晚秋也是正人君子,不会真对自己做什么,倒也不再浪费时间地躺下了,只不过仍旧离黎晚秋很远,几乎是睡在床边那种。要命的是黎晚秋居然只在床上准备一床被子,所以她其实没有盖到多少。
黎晚秋看着非要和自己保持距离的施凝薇很无奈。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关了灯,开口道,“四年前因为这个病,我本想早些退出影坛的,但后来,我确实是因为想名扬中外而紧锣密鼓地参与影视拍摄、广告或者各种综艺节目的录制。最近一到深夜,眼睛就会开始变得酸涩,甚至于会突然看不清。不过看不清的时间很短暂,有时候只需要我闭目几秒钟,我的眼睛就又恢复正常了。所以,也没什么,不用担心。”
“什么叫没什么?”相较于当事人口气一派轻松,施凝薇却着急地大喊出声,她忍不住靠近黎晚秋,黑暗中,模糊看着黎晚秋的身影轮廓,她担心地问道,“你的主治医师是谁?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