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那个大姐姐到底是谁啊?”
“她都没和我们说再见。”
“我好像在哪儿看过她,对了,是在报纸上。”
“什么什么?”
“我想起来了,报纸上说她是可以和‘沉睡的小五郎’相媲美的侦探,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柯南背过身去抽了抽嘴角,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报道。
那边林宁坐回到车中,看了看白皇后利用周遭摄像头截取下来的录像,知道了詹姆斯·布莱克邀请了柯南他们一起吃饭的事情,同时还有詹姆斯·布莱克在停车场被伪装成警察的真盗贼“搭讪”的一幕。林宁试着读了下他们的唇语,完后对盗贼的专业素养表示堪忧啊。
一是他们也不想想,兰迪·霍克作为石油大亨,同时还是马戏团表演的主办人,备受媒体瞩目,他怎么会不带保镖就跑到马戏团表演秀秀场外?再有兰迪·霍克如今备受日本媒体瞩目,他的行程即使不是全部公开的,可若是一个专业的绑架犯,他们不是该事先做好调查吗?
二是盗贼们是伪装成警察上前“搭讪”的,可他们一上来就说日语不说,竟然还没有提到名字。要知道詹姆斯·布莱克是个地地道道的外国人,日本警察在上前盘问时,难道不是该说英语吗?即使不说英语,那也该询问下人家是否会讲日文,同时也得确定下人家的姓名,但那两个‘警察’理所当然的认为詹姆斯·布莱克会讲日文,同时他们的表现明晃晃的表示他们知道詹姆斯·布莱克是谁。在这种情景下,他们俩是把詹姆斯·布莱克错认成了被报道讲一口流利日语的兰迪·霍克,那么总得来说他们俩的表现就是明知道人家是谁,却还要假装不认识,这不可疑还有什么可疑?
而詹姆斯·布莱克若是没察觉到这一点,那林宁就得稍微为联邦调查局担忧一下了。
不过从录像上显示,詹姆斯·布莱克认出了他们是假警察,还在被胁迫上了假警车前留下了提示。
林宁挑高了眉,这种所谓的侦探游戏她一点都不想去掺合,再者怎么看詹姆斯·布莱克都在有所保留,即使是他被假警察用手枪胁迫了,他想通过这事来试探谁,那就让他去试探好了,反正那和她一点都沾不上边。
林宁在心中“啧”了一声,就把这件事抛开了,只除了和白皇后叮嘱了句:“等警察抓到那三个假警察,你记得和我说一声。”
“好。”
林宁就这样开车离开了,简单准备下后就踏上了去大阪的列车。
等她潇洒离开后,柯南他们就在人行天桥下等了十分钟,仍旧不见詹姆斯·布莱克回来。他们一行人都有点等不及了,便决定去附近的停车场找一找,没多久就在一个停车场找到了詹姆斯·布莱克租来的车,因为在车的挡风玻璃下有个安妮菲尔德马戏表演秀周边白狮子挂件,而詹姆斯·布莱克先前提到过他是安妮菲尔德马戏表演秀的忠实粉丝,为了买一个在日本制造的白狮子挂件,不惜从美国赶来了日本。
出租的面包车车门半开着,车钥匙挂在上面,却不见詹姆斯·布莱克的踪影。
再经过周围玩球小朋友的提醒,说詹姆斯·布莱克被两个穿风衣的男人带到了旁边的小巷,柯南追了出去后,就只捡到了个白狮子挂件,上面的字母“p”“”和“a”被整齐地涂了血。
“我想詹姆斯先生可能被卷入到什么事件中了。”
柯南握着白狮子挂件说着,“那p,和a就有可能是他给我们留下的提示,可到底是什么呢?”
·
知道更多的林宁去了大阪,她没忘将猪笼草一起带上。在列车上林宁重新过了一遍爆炸案,她之所以会在这档口去看马戏表演,一是她想正面接触下詹姆斯·布莱克,结果詹姆斯·布莱克就被她在追查的三盗贼绑走了;二是就爆炸案本身而言,她有了个突破口。
先前她不是让白皇后调出中岛真一郎(十亿日元案中的嫌犯之一)家里人的银行账单吗,在浏览一遍后林宁发现了疑点。中岛真一郎的家境并不好,他在东京都当出租车司机,每个月都会将工资的一大半寄回大阪老家,而在他的大阪老家,他父亲早几年过世了,留下个靠在一家公司做清洁工来补贴家用的母亲,还有两个处于上学年龄的弟妹,可以说在中岛真一郎参与十亿日元案前,他家都是靠他在养。
中岛真一郎的母亲中岛惠子倒也勤俭持家,他们的银行卡上在中岛真一郎去世前还是有余款的,只是中岛真一郎一走,他们没有了支柱,生活就变得窘迫起来。那段时间银行账单走向是正常的,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走向也正常,除了中岛惠子每个月的工资外,他们没有其他的进项,而且中岛惠子的工资都是当天发当天很快就被取走,又就是那段时间原本正在上学的中岛真一郎的弟弟和妹妹相继啜了学,到底家里供养不起了。
而就是那时候警方对他们的监视,因为好几个月来都一无所获,为了不浪费警力就取消了。
再往后过了半年,中岛真一郎家的银行账单开始出现异常。先是中岛惠子的工资不再当天发放当天取,到后来干脆就不再往外取了,而是每个月都往里面存钱。存钱的数目都还很稳定,一直在一个区间内波动,与此同时中岛真一郎的弟弟和妹妹也复学了。
值得一提的还有一件事,在中岛真一郎参与十亿日元案惨死后,中岛一家搬过一次家,而等到他们银行账单出现异常后一年,他们再次搬了家。只是搬家时他们并没有动他们的存款,最起码是没有动他们存在银行中的存款。
这正常吗?
显然不。
于是林宁猜中岛家接受了来自另外一名嫌犯的救济,这次有了她的大阪之旅。
因为搬家的缘故,中岛惠子已经不再原本那家公司做清洁工了,她现在开了一家小卖铺,每个月赚取的费用勉强足够她和两个孩子的生活费。她瞧见了林宁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林宁:“你知道我。”
中岛惠子拢了拢碎发,指了指小卖铺外面的小报摊:“在报纸上瞧见过。”
不等林宁再说什么,她抿了抿嘴角,“请进来吧。”
她也没问林宁为什么找过来,或者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了。
林宁眉心微微一动,等跟着中岛惠子进去后,在小卖铺后面特意隔出来的休息间坐下来后,林宁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她直接将中岛家的银行账单拿了出来,有问题的收支她先前在列车上已经圈了出来,接着直截了当道:“我倾向于认为是另一名嫌犯在警方取消对你们家财政的监视后,给你们送来了一笔赃款。”
中岛惠子听到‘赃款’这两个字时,手紧握了下,但她并没有因此变得歇斯底里,反而很冷静道:“川岛桑知道当时警方盘问了我们一家人多久吗?整整一个月!有几次还是没日没夜的,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刚失去了真一郎那么一个顶梁柱,我们哪能挨得住警察的盘问可警察到头来都没问出什么来,不为旁的,就因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林宁:“那多出来的现金是?”
中岛惠子毫不迟疑道:“真一郎的弟弟次郎六年前被人撞了,那人就赔了我们家一大笔钱。川岛桑若是不信,我这儿还留着次郎当时的诊断报告。”
“我知道这件事,很清楚中岛次郎当时的伤情,中岛太太。”林宁来之前可以事无巨细都查得一清二楚,自然不会错过中岛次郎出车祸的事,而她那么一说,中岛惠子神色恍然了下。
林宁语气没什么起伏地继续说:“再让我推测的话,我会说撞中岛次郎的就是另外一名嫌犯。”
“他要是当初和真一郎一起犯下那种事的,我们眼下还用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吗?他那儿可是有真一郎用命换回来的十亿!”中岛惠子说着眼睛都红了,喘了几口粗气后她才平复了下来,盯着林宁一字一顿道:“川岛桑你这回推测错了,我们根本就不认识那个肇事司机。你不是那什么侧写师会侧写吗?你大可以侧写我看我现在有没有说谎。”
林宁用平常的语气道:“你对侧写有误解。”
中岛惠子:“……”
林宁接着说:“不过我确实可以看得出来你并没有说谎。”
中岛惠子一愣。
林宁的话还没有说完:“但你不认识那个肇事司机,和那个肇事司机就是我找的嫌犯并不冲突。”
“其实你隐约猜出来那个肇事司机就是中岛真一郎的同伙了,对不对?明明中岛次郎不过轻伤,可他却是赔偿了很大一笔钱,而且还用得是现金。我想当时他都没有去银行取钱,而是直接拿出了一袋子钱,就好像他等着将钱给你们一样,是不是?”
中岛惠子别的话也没说,就只死咬着一句:“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