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渐熄,唐羿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十分清醒,可是事后反而觉得刚才真是十分糊涂,怎么能……怎么能跟师姐做这样的事。
凌遥见唐羿神色略显迷茫,似乎仍沉浸在方才的情事中,她担心他误了事,轻轻推了推他。
唐羿如梦初醒。
他依依不舍地退出凌遥的身体,方才那方帕子被凌遥抓在手上,擦拭干净两人下体的淫秽痕迹。
凌遥没有脱衣服,只解了裙腰和亵裤,很快就将自己的身体打理干净穿好衣服,然后催促着唐羿:“他们估计很快就回来了,你快些收拾好。”
唐羿仿佛成了个声控木偶,牵一下动一下,似乎还沉湎其中。
凌遥见他这副样子,担忧他因此对自己产生情愫,有些事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掐了苗头,以免后患无穷。
思至此,她决定还是打破这旖旎的气氛,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硬一些:“师弟,方才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对你,我一直是当做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
方才的冷水浇头都不及此刻让他如坠冰窟。
唐羿心理苦涩地想,她果然什么都看透了啊,连自己这样的心思都能看透。
蜀州唐家,自古以来女子当家,家族里亦是女子居多,但是他却没有见过比凌遥更美丽剔透的女子。
即便他十岁就离开了唐家。
唐羿想说些什么,他仍旧有些不可置信,一刻钟前,他们做过了这样亲密的事情,而凌遥却轻松抽离,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场梦。
他突然有些执着,想知道凌遥究竟把这当做什么,把他当做什么。
“师姐,我……”
凌遥轻轻竖起一根手指,道:“就当这是我们的秘密,你先藏着,有什么想说的我们晚点再说,可以么?”
她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一点给他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弱小的火苗几乎要被吹熄,熄灭前风突然停了。
悲哀中,他又有一丝庆幸。
凌遥进了自个的屋子,李裳儿还没有醒来。
她想了想,对唐羿道:“待会他们来了,你就说我睡了,声音大一些,若是那李傲行执意要进来,你不必强行拦住他,以免他生疑,进来后我自有法子应对。”
“对了,”她顿了一顿,道,“李傲行若是要求独自进来,你依着他便是,我有法子应对。”
凌遥有心套李傲行的话,这李傲行一副色胚样,独处时说不定会动手动脚,这时候套话最是容易,唐羿少年心气,若是他见到李傲行的过分行径,恐怕会坏事。
唐羿看着她运筹帷幄的样子,心中微微一痛,低头应道:“好的,师姐。”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凌遥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是默默地住了嘴,心道,有些事让他自己想明白比自己点明更容易为他所接受。
凌遥进了床上,慢慢躺在了李裳儿的身侧,床幔厚重,里面多了个人从外面根本看不出。
她慢慢放平呼吸,尽量与李裳儿的呼吸一致,不露出一丝破绽。
一人站在门外,一人躺在床上,两人俱是心神复杂。
躺了一会,听见唐羿在门外大声说道:“谷主,我师姐已经睡了,恕不见客!”
李傲行的声音有些飘忽,隐隐只能听清“药”、“诊脉”之类的字眼。
凌遥见差不多了,稍微提了声音,道:“怎么了?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