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在这个年代,何其宝贵,即使是源自不知(1 / 2)

顾叶白半张的嘴就这么顿住了,她惊忙地看向谢铮,只觉得不可思议。

谢铮这样骄傲的人,竟会主动道歉?

谢铮却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艰难的话,心一横说了出来,反倒觉得清明通透了许多。

他今天在会上看到她时,其实已经后悔了。她心思重,路又走得艰难,自己可以冷不丁地表明心意,可顾叶白不行。两人相差太大,顾叶白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如何能坦荡地回应。如果他只是一时兴起呢,如果只是他惯用的调情伎俩呢,上位者自可以潇洒抽身,可顾叶白却无路可退。终归是,他从未正正经经地对一个人动心思,在情感上,太过霸道主导,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终归是他错了,谢铮想,道歉也没什么可憋屈的。

谢钰瞧他的模样,便知弟弟总算开了几窍,孺子可教地笑笑,不再坚持地向门外走去,“行了,年轻人的事,我就不多掺合了,免得惹人烦。”

房间陷入沉寂,顾叶白安静地垂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看谢铮,她有些拿不准状况,谢铮是不是还在生气?

只听得男人轻叹了口气,皮靴底在地面上敲击着走到床前,“先把饭吃了。”

食盒被打开,素淡的白粥配小菜,也做得精致养眼,糯绵的香气弥漫,勾引着空涩的胃。顾叶白鼻翼微动,眼睛微亮地看去。

谢铮忍俊不禁,伸手轻拍她的脑门,“没出息。”也没再追究她不吃早饭的事。

顾叶白接过勺子,反而没急着吃,她试探着伸出手拽拽谢铮的衣袖,动作细微得像欲靠近又不敢的小动物,“爷还生气吗?”

“……”谢铮没说话,倒不是因为生气,只是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爷”,“将军”,“您”,顾叶白从来这么称呼他。孺慕尊敬有余,可亲昵不足,总是隔着柔顺的疏离,像皮肉交易的冷静过客,他不喜欢。

从前觉得理所应当的事,当下却如鲠在喉。

应该更随意些,更娇嗔亲密些,叫什么好呢?

“爷……”顾叶白低低的询问打断了些微的走神,她看上去很是不安,恐怕是他的沉默让顾叶白理解错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