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信我,我帮你摆脱苏瑶。”
随后她就被刑部的人带走,秦瑾瑜也不反抗,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那眼神令他心中震动,下意识地便想要去相信秦瑾瑜说的话。
驸马内心挣扎许久,在万昌宇去处理刑部事物的时候终于下了决心,按照自己的记忆和简单的询问找到了关押秦瑾瑜的地方。
经过秦瑾瑜“刺杀”他的事件,牢房外多了两名看守的人员,驸马径直上前与他们交涉:“我要见一见郡主。”
看守的两人见驸马神色古怪,都以为驸马记恨秦瑾瑜今日的无理举动,此番前来是找秦瑾瑜算账的。
两人记得万昌宇的吩咐,起初并不愿意让驸马进去,略带抱歉地对他说道:“驸马爷,不是小的不让您进去,万大人吩咐过一定要看好郡主,您今日也看到了,郡主行为粗鄙为人狂妄,只怕会冒犯您。”
驸马不以为然地说道:“区区女子,怎能伤我分毫。”
看守的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想要跟驸马讲一讲那日秦瑾瑜重伤刑部官员的“光辉”事迹,驸马却已经从怀中掏出了钱财,塞在了两人手中。
他对着不远处一指:“你们在那儿候着,若是有事,立马过来。”
两人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发觉还有些分量,便也喜滋滋地收了,走之前还警告了里面的秦瑾瑜一番:“我告诉你,驸马爷能来这儿是看得起你,莫要惹出什么事端,连累整个康王府给你陪葬!”
依照万昌宇的态度和说辞,他们知道秦瑾瑜很快就会被处置,说不定还会被陛下下令处死,此时虽然不敢对秦瑾瑜做什么,嘴上却丝毫不客气。
秦瑾瑜头发散乱,低着头坐在里面,面对外界的种种声音,没有一点儿反应。
两人稍微站的远了些,驸马走进了打开的牢房之内。
秦瑾瑜仍垂头坐着,看不清神情。
再次被关押,秦瑾瑜一只手被锁链扣住,长长的锁链的另一头嵌入墙内,起便是起身也走不了太远。
这也是两人能放心地让驸马进来的原因。
驸马稍微走近了些,张口便问:“你说的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秦瑾瑜终于抬起了头,如此局势之下,她仍旧目光炯炯,气度摄人:“驸马愿不愿意与我合作?”
“一派胡言,我为何要与一个将死之人合作?”驸马理智还是有的,此刻只是板着脸看着秦瑾瑜。
“您既然愿意来此,说明您对于我今日的话还是有些心动的。”秦瑾瑜说道。
驸马并不知道秦瑾瑜究竟知道多少内幕,此刻仍觉得警惕:“我作为驸马,得信于陛下,又任职于刑部,为何要与罪人合作,自毁前程?”
“有件事您想必还不知道吧,”秦瑾瑜忽然一笑:“十多年前,六殿下死于大火。”
驸马蹙眉:“此事我是知晓的。”
作为苏瑶的丈夫,对于苏瑶的几个亲兄弟的死因他还是清楚的。
“被苏瑶活活烧死的。”秦瑾瑜补上后面一句话。
驸马终于变了脸色。
六皇子死的时候,苏瑶不过四五岁的年纪!
他早知苏瑶绝非善类,却不知道苏瑶在当年竟就有了这样歹毒的心思。
秦瑾瑜看向他:“您可满意您的现状?”
驸马的面色更差。
自然是不满意的,不仅是不满意,他时时刻刻都想要摆脱噩梦一般的现状。
在羽国,驸马虽可入朝为官,却仕途受限举步维艰,苏瑶不仅害他被传言所困扰,有时候还会逼迫他做一些事情,据他从宫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苏瑶先是向羽皇呈上了林皇后的罪证,随后又逼迫陛下让权给她,一套接着一套的操作实在是亮瞎众人的眼睛。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
那天秦瑾瑜分析了许多,驸马一时间想不起太多,只记得秦瑾瑜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每个字却都如细针一般,针针见血。
秦瑾瑜最后的话仍在他脑海当中回响:“驸马是个聪明人,看得清当今的局势,是继续跟随苏瑶,等到最后没有利用价值了被随意抛弃,下场凄惨连累家族,还是奋力一搏,挣脱束缚选择新的阵营,想必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