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递上来,昭帝看都未看,只当苏伯言是想花招逃脱罪责,冷笑。
“苏伯言,朕派你到赤河是为了调查私盐案,身为钦差你却无功而返,这便是失职!纵你有再多理由,也不过是为脱罪的借口!那些话你留到刑狱大牢跟主审官说吧!来人——”
“皇上!”恰在此时,代替昭帝翻了奏折的张公公失声惊呼,“皇上,苏公公说沂河一带出现天、天花!”
哗——!
金銮大殿再次炸开锅,原本泰半朝臣噤声看戏,现在全被“天花”两个字给炸得容色大变。
“天花?怎么会有天花?!这!沂河完了,完了!”
“哎,这其实也不奇怪。沂河洪涝死了那么多人,无数尸首曝尸荒野无人掩埋,加上夏季气温炎热,太阳爆晒,传出病毒并不奇怪。”
“说到底还是赈灾不及,沂河洪涝在年前就发生了,事情却并未引起重视,一直到年后才有人前去处理,延迟了数月时间……”
“若是得知灾情开始就立即派人过去,损失根本不会如此惨重,也根本不会死那么多人。听说现在沂河周边村落十室九空,去那里基本看不到几座完整房屋。”
“受苦的都是百姓啊。前头刚经历洪涝,多少人家破人亡?现在又来了无可医的天花,不亚雪上加霜!”
“天花传染极快,历来染上天花者只能放火烧死。事情过后,只怕沂河也要成为空城了。”
一开始群臣议论声还有所克制,到了后头,声音越来越大,话语间暗讽意味也越来越浓。
若是以前,在朝堂上当着昭帝的面,不会有这么多人敢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