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是哪里的台词啊?冰哥……冰哥的眼神好可怕!
蒋世佳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黎语冰捉住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往地上一甩。蒋世佳整个人被甩到地毯上,随之,冰哥穿着一次性拖鞋的脚踩在他胸口上。
“冰哥冰哥我错了,饶命……”蒋世佳躺在地上求饶。
黎语冰一脚踩着他,继续看书。
蒋世佳发现冰哥有两副面孔。在兄弟面前高冷霸道,在媳妇面前听话乖巧,虚伪得很。
……
大运会最后一个比赛日有喻言的项目。
喻言并没有如传言那样,在霖大退学。之前他私自跑去北京,期末考试全部缺考,梁女士干脆给他办了休学手续,所以他依旧算是霖大的学生。
因为他本身是体育特长生,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成绩很好,因此校方对他态度也很宽松。
喻言的比赛,棠雪去看了,担心黎语冰多想,把他一块叫上了。
她没想到会遇见喻言他妈妈。
梁女士看起来心情不错,竟然对棠雪笑了笑,把棠雪吓了一跳。
“谢谢你,”梁女士说,“喻言他最近好多了。”
“不客气。”棠雪唯一的感觉是,喻言的演技越来越好了呢。
梁女士叹了口气,“我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跟你们年轻人沟通。”
棠雪莫名地有点同情她了,想了想,说道:“都说母爱是天性,其实孩子爱妈妈也是天性。但不管多爱,都不能把对方据为己有,因为爱之外,还有自由与自我。”
梁女士听完这话,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棠雪被她盯着,有点别扭,“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不是,”梁女士摇头,笑了一下,“我只是突然想,如果以后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媳妇,也还不错。”
黎语冰本来只是立在棠雪旁边当背景板,听到这话,十分不乐意了。几个意思,当妈的帮儿子撬墙角吗?旁边还有一个大活人呢,没看到?非要我摘帽子才能注意到吗?
没等他抗议呢,棠雪开口了,讪讪一笑答道:“我可不想要您这样的婆婆。”
干得漂亮。
黎语冰牵了牵嘴角,抓着棠雪的手,对梁女士强调:“她已经有婆婆了。”
……
这天下午,喻言靠着无懈可击的发挥,斩获男子花样滑冰金牌。
当天晚上,棠雪和黎语冰一同参加了大运会的闭幕式,回来之后各自收拾行李。
第二天,他们并没有跟随大部队坐飞机回去,棠雪担心飞机太颠簸会把黎语冰的脑袋颠坏了。
黎语冰哭笑不得,“怎么会。”
棠雪一脸认真:“怎么不会,鸡蛋用力摇还散黄呢。”
“我的脑袋和鸡蛋一样?”
“不一样?哦对,是不一样,你有毛。”棠雪摸着他的光头,刚刚冒头的毛发轻轻刮过掌心的手感,简直爽爆了。她舒服地眯起眼:“我宣布,你现在是一颗猕猴桃。”
黎语冰的小本本上又给她记了一笔。
最后黎语冰还是从了棠雪,选择了高铁。
高铁行程六个多小时,棠雪有点无聊,又不想玩手机,于是枕着黎语冰的肩膀说:“黎语冰,你给我讲故事吧。”
黎语冰抬起手臂环着她的肩膀,“想听什么?”
“不知道,你随便讲。”
“那我给你讲星星的故事吧。”
关于星星的古今中外神话有很多,黎语冰怕吵到别人,声音很轻,语速缓慢,耐心十足。棠雪趴在黎语冰怀里,听得还挺入迷,黎语冰讲着讲着突然顿住,棠雪忍不住催促他:“那后来呢?”
黎语冰的手臂闲闲地搭在她肩头,小臂向上折,摸到她的耳垂,拇指和食指捏着,轻轻揉弄。
“你表示一下,我就告诉你。”黎语冰说。
棠雪抬头看他,“怎么表示?”
黎语冰弯着嘴角看向窗外,天空之下,是连绵起伏的山峦。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很明显了。
棠雪:“黎语冰,我想摸你的脑袋了。”
黎语冰笑容一垮,拉了一下针织帽的边缘,接着讲下去。
后来棠雪听着听着睡着了。黎语冰也就没再讲下去,一手搂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她的头发和耳朵,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
冬天的阳光透过玻璃窗,铺洒在身上,时间久了,有一股融融的暖意。棠雪被光照到眼睛,睡不安稳,黎语冰把她的头发揉乱,头顶的头发都往前推,搭在眼前挡着。
像个小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