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以南抬手摸了摸头发:“你能不笑了吗?”
周知意连连点头,笑着藏到了陈宴背后,片刻后又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你认真的模样像天桥底下贴膜的,我真的……很难不笑出声。”
紧接着,就是一串毫无形象的有节奏的“鹅鹅鹅”。
丁以南抿着唇,半是尴尬,半是想笑:“宴哥……”
“周知意。”陈宴眼底浮起笑意,一本正经地对丁以南点了下头,唇角轻勾着,抬手向后捂住了周知意的嘴巴。
他的手臂就环在周知意的肩上,掌心轻贴着她的唇,能感受到她呼吸时带出的浅浅气息。
周知意笑意一僵,忍不住抿了抿唇,唇上皮肤在他手心轻擦过。
而后,两个人都莫名其妙地安静下来。
丁以南委委屈屈地上了车,没留神刚才还热闹的气氛在上车之后变得诡异的沉默。
他对着摄像头检查了半天发型,忍不住问蔚思:“思思,你说实话,我这个样子,很好笑吗?”
蔚思善良地拍拍他的肩:“没有,挺好的,挺正式的。”
丁以南脸上堆出一个满意的笑来。
蔚思:“就是……有点太正式了,有被当成服务员的风险。”
丁以南:“……”
周知意:“鹅鹅鹅鹅鹅……”
“周知意。”陈宴偏眸,沉声叫了她一句。
周知意这会儿心情飞扬,语气也嚣张:“怎么,还要再捂一次我的嘴么?”
这句话不过脑子地说完,她突然回想到了什么,霎时沉默了,余光偷偷扫了眼陈宴,却见他喉结不动声色轻滚了下。
玩笑归玩笑,下车后,周知意还是良心未泯地安慰了丁以南一句。
“别伤心,要真说起来,我和思思才是真正的服务员,你这最多是个出神入化的cosy。”
丁以南站在餐厅门口,望着光华流转的餐厅里,只比他多出一件马甲和一个领结的男服务生,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满脑子只剩下周知意那句“出神入化的cosy”。
感觉又被猛扎了一刀。
—
蔚思在陈宴面前一向安静拘谨,丁以南虽然平时咋咋呼呼,可涉及到两人的恋爱关系,最多也就只敢叫一句姐夫,多的八卦他不敢说,也不太好意思说。
因此,一顿官宣恋情的晚餐被他们吃出种跟着大佬来见世面的感觉。
晚餐吃到尾声的时候,隔两桌的距离有琴手拿着小提琴为一对情侣单独演奏,周知意第五次看过去的时候,那首曲子正好演奏到尾声,陈宴偏眸看了她一眼,抬手把琴手叫到身边。
“点首想听的曲子。”陈宴说。
周知意扭头看着他的眼睛,视线又落到他的鼻梁上,忽然就有点晕头转向。
头顶是流光璀璨的水晶吊灯,身侧是穿着黑色衬衫的英俊男人,他的目光算不上有多么温柔,看向她时却总是专注。
这样的场景是她以前从未幻想过的,好像有点浪漫,又有一种跨出象牙塔走向另一个新世界的新鲜感。
她对小提琴了解不多,一时间不知道该点什么曲子好,只好把目光投向丁以南。
丁以南清了清嗓子,对着琴手礼貌微笑:“那就来一首《友谊地久天长》吧。”
—
晚上回到家,丁以南才突然察觉出不对味来。
周知意刚走进院子,【神秘赚钱组织】微信群就蹦出几条新消息来。
丁以南:【一姐,我突然发现我今天犯了个错误。】
丁以南:【宴哥为你点曲子这么浪漫的时刻,我怎么能一时脑抽点了首《友谊地久天长》呢?我对不起你,我猪脑子,你打死我吧。】
周知意手指戳着屏幕笑了笑。
周知意:【为我们的友情干杯.jpg】
周知意:【多少是有点不吉利了,以后我和陈宴要是分了手,你要负责帮我把他追回来!】
丁以南:【好,我发四!】
其实周知意对这件事情并不在意,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吉利,但还是忍不住逗了丁以南几句。
洗完澡,周知意把要去兼职的事情告诉了徐碧君。之前她做兼职都是瞒着她,这还是一次坦诚相告。
徐碧君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说:“缺零花钱就找奶奶要,你爸妈给你的钱我都给你攒着呢,一分钱都没动。”
“不是因为缺钱。”周知意说:“我都高中毕业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应该学着自己去赚钱。”
“我们依依长大了。”徐碧君笑起来很慈祥,眼角皱纹丝丝缕缕,满是岁月的痕迹,她摸了摸周知意的脸,不放心地叮嘱道:“体验生活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您放心,只有我让别人不安全的份!”周知意冲她扬了扬下巴,一溜烟往后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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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当劳的暑假工是三班倒,早班是早上七点到下午三点,中班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一点,晚班是晚上十一点到次日早上七点。
晚班只需要留两个人,每人每个月要轮到三次晚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