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演戏演得那么逼真,一定会配合她的意愿离开,她之所以离开,是想换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和他摊牌,让他别再演戏,面对他时她会呼吸不顺,每次看到深情的他时她都会浑身寒毛直竖,她快要被他逼疯了,她对齐温说对不起,是因为她无法预料和他相处会发生什么事,在说她恶心说她贱之後又下药迷奸她,她真的预计不到在她说些可能让他生气的话後他会对她做什么。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从一开始的发呆到不敢相信,再到现在看见希望後的狂热幻想已经让他快要失控了,却还是记得她怕他,双手死死按著膝盖,不让自己靠近她,她的手动了动,鼓起勇气伸到前座靠背的显示器上按了几下,等到格挡板升起来,她才闭上眼深呼吸,然後看著他说:“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哥哥?”
他这才从美梦中清醒,双手依旧按著膝盖,勉强笑了笑:“补充…什么?”
“你强暴…”
“雪瑶!”
那是不敢触碰的回忆,每次提起都让他痛不欲生,她的哀嚎她的眼泪,像是烙印在他的眼前和耳朵里,他按在膝盖上的双手在发颤,他甚至不敢看她的脸,怕在她的脸上看到死人般惨淡的木然。
在她的眼里,他就像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她有些害怕,偷偷地想要挪远一些,可她的身体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紧紧贴著车门了,她不安地绞著围裙,咬著唇沉默,发现他一点想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她更加不安了,扯著嘴僵硬地笑了一下,无意识地将她内心的恐惧展露无遗:“你…演得这么深情,是想让我主动被你玩吗?”
他如遭雷击。
她低下头,乖巧温顺中有著说不出的无助和疲惫,不是没有见过他和傅安常玩的小游戏,从一开始她就以为他在玩弄她,只是她太累了,要是继续陪他演下去,她迟早会心力交瘁而死。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他,沈韵口中的她的哥哥,是坚强又温暖的男孩,同时孤单又脆弱,沈韵曾经问她长大後可不可以帮助他,以补偿他缺失的母爱,她想了想没有妈妈的日子,更同情她从没见过面的哥哥,生活在一起後,她很努力补偿他,可他却像地狱里的恶魔,用极端残忍冷酷的手段伤害她,甚至在此时此刻,她都能看到他脸上扭曲的表情…
她尽力稳住想冲出车外的冲动,轻声哀求:“从我答应和温哥哥交往开始,我的心里就没有可以坚守的东西,我封存了关於叔叔的一切,你扼杀了我的信仰,对我来说那是比被你玩弄强暴更痛苦的事,我可以接受和完全陌生的男人上床,也接受自己下贱淫荡的本性,同时也厌恶痛恨这样的自己,如你所愿了吗?从前的雪瑶再也不存在了,可我依然怕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连空气都像刀子割锯著我,哪怕听到你的名字,我曾经受过的伤都会疼,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花费那么多时间和我演戏,如果想让我无时无刻不在痛苦度过,就求你给我一个喘息的机会,等我生下孩子,你怎么折磨我都没关系,好不好?”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一遍遍凌迟他的心,太过煎熬的剧痛让他死死瞪著通红的眼,呼吸急促,可他的痛苦,在她眼里却成为发怒的恶魔,她的整个後背都贴在了车门上,为什么她将对他的感受说出来他会这么生气?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让她痛苦吗?是不是他不肯放过她?他不止想将她的人生摧毁,还想让她忍受不了无尽折磨而选择去死,这样他的爸爸就不会追究他的过错…那她的孩子呢?他会怎么处置?她暴露了她有多在乎她的孩子,他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