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恩和尚夫人脸上也带着适意的笑。
尚夫人慈爱地看向李栀栀:“栀栀,你跟着阿佳去逛逛吧,小小年纪不要老拘在屋里!”
栀栀这才笑着跟着尚佳起身:“走吧,阿佳哥哥!”
堂屋里生有火龙,暖和得很。
乍从温暖如春的堂屋出来,一股带着冰渣的寒气铺面而来,李栀栀冻得瑟缩了一下。
尚佳见状,伸手从如珠手中接过李栀栀的披风,展开后帮她披上,然后决定好人做到底,帮李栀栀系好丝带。
对于纤巧柔弱的李栀栀来说,尚佳实在是太高了,他只得低着头为李栀栀系披风上的丝带。
为了方便尚佳系丝带,李栀栀抬起头来,悄悄打量着尚佳,发现尚佳虽然不算白皙,可是肌肤细腻得很。
尚佳此时正在专注地对付着手中的丝带,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在眼睑上打下丝丝缕缕的阴影,鼻梁挺秀,棱角分明的唇微微抿着,瞧着格外的清俊。
李栀栀瞧了片刻,忽然低声道:“阿佳哥哥!”
尚佳终于系好了一对别别扭扭的蝴蝶结,抬眼看她,浓秀的眉挑了起来:“干嘛?”
“阿佳哥哥,”李栀栀甜蜜一笑,“你真好看!”
尚佳:“……”
他狐疑地打量了栀栀半晌,这才领会到自己被这小丫头给调戏了,他的脸渐渐红了,桃花眼浮起了一层水雾,瞧着水汪汪的。
李栀栀眨了眨眼睛:咦?阿佳哥哥害羞了吗?
尚佳根本不看她,双手负后挺直脊背道:“去后院看看吧!”
他抬脚沿着东边的抄手游廊去了后院。
李栀栀忙也跟了过去,心道:前面荒凉至此,难道好景致都在后院?
她怀着一丝期待雀跃着跟着尚佳去了后院。
进了通往后院的月洞门,李栀栀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阴沉沉的冬日天空下,几株枯树在寒风中瑟瑟作响,满院荒草简直能够遮住人的膝盖了……
李栀栀抬眼看向尚佳,脸上的笑意都快要维持不住了:“阿佳哥哥,这……是后院吗?”
尚佳一脸的理所当然,“嗯”了一声,抬脚沿着快要被枯草盖住的青砖小路向前走去。
李栀栀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此时暮色渐渐降临,远处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隐隐传来,令这荒凉的后院愈发的萧条。
李栀栀这才意识到今日正是除夕,明日又是新的一年了,过完年她就十四岁了!
当初说好是来散步的,可是尚佳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李栀栀跟着走了一会儿便落在了后面。
远处的爆竹声渐渐密了起来,连成了一片。
在这辞旧迎新的爆竹声中,李栀栀慢慢散着步,看着前方尚佳高大挺拔的背影,心里忽然平静了下来,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尚佳走了一会儿,发现李栀栀没跟上来,便停住脚步等待李栀栀。
李栀栀见状,忙小跑跟了上去。
后院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尚佳在前李栀栀在后,两人不过是转悠了两圈,天便暗了下来。
尚佳忖度着母亲大概已经和父亲谈出成果了,便转身打算叫上李栀栀一同回去。
谁知他腿长走得快,李栀栀一直小跑紧跟着他,尚佳突然转身停下,李栀栀猝不及防一下子撞了上去,身体上下两个凸出部位——鼻子和胸部齐齐受到了尚佳硬邦邦胸膛的撞击!
李栀栀觉得鼻子木木的,却似开了个油酱铺,咸酸苦辣什么滋味都有;最疼的还不是鼻子,而是她那对正在发育期的小桃子,疼得李栀栀身子弓成了虾米,话都说不出来了。
尚佳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扶住李栀栀的肩膀:“栀栀,怎么了?”
李栀栀继续弓着身子,半晌方咬着牙突出三个字:“没什么……”
她吸着冷气缓缓直起了身子。
此时尚佳和她距离很近,发现李栀栀的脸都白了,顿时担心之极,抬手就要去碰李栀栀受伤的部位,将要触着之时,这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慌忙缩回了手。
尚佳的脸慢慢红了,可惜天色越来越暗,李栀栀没看到。
李栀栀转过身去,对着满眼的荒草枯树缓了一会儿,这才道:“阿佳哥哥,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尚天恩已经出去了,堂屋内只剩下尚夫人在等李栀栀。
见李栀栀欢欢喜喜出去,面无人色回来,尚夫人当即尚佳:“阿佳,栀栀怎么了?”
尚佳:“……”
他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李栀栀忙微笑道:“姨母,我没事!”
又转移话题道:“咦?今日是除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