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干舌燥地捂了捂脸,心跳得异常快,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的活春宫啊。紧张地捏住衣角,探长了脖子,这仔细一眼过去,我焦了……
天打雷劈的,这个迷乱的少女是我!
道士在“我”怀中摸索了会,拽出了个事物,我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皮下,那是我的肚兜……
他扯出肚兜摊在掌心里看了眼,发出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声,然后他说:“真小。”
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再次被践踏的胸我忍无可忍,我猛得推向了他肩:“小你个头,有本事你长出来!”
手穿过了他的肩,来不及诧异,一道银光闪过,我和块破布一样被挂在了他头顶,手脚僵硬完全无法动弹。
原来,我又离魂了……
我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解开我的上衣,马上就要掀开最后一层中衣了,我窘迫地快哭出来了。
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拿着我的肚兜擦了擦手,藕荷色的绸面上一抹深色的血迹很扎眼。
“哭什么?”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立刻我就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不分青红皂白捅了我一剑的人。
我捂着脸大哭道:“我哭我的清白,干你屁事。”
“一滴泪都没有,哭给谁看?”他淡淡道。
我理直气壮地吼道:“假哭不可以啊!”
“……”
簪上柔软的白缨拂过他弧度分明的下颚,他的侧脸在稀薄的雪色里泛着莹润洁白的光泽,他仰起头来瞧着我,可那清冷凛冽眼神却如同从高往下俯瞰着我:“再吵马上就投你进丹炉炼丹。”
瞬间我收了声。
这个道士有和清玄君相同的一双眼睛,轻撇长挑的眼线,眸色流转间溢出眼角的一点邪气,连样子都神似一人。可我知道他不是清玄君,先别提六百年后的清玄君还只是个凡人,就说他此时投注在我身上陌生中夹杂着寒冷的目光也不可能是他,或许潜意识里我并不相信清玄君会对我举剑相向。这个人不是清玄君的祖辈就是他的前几世。
他这么一错开身,我看清了躺在地上的自己。被撩开的衣服上一滩已凝固的血渍,腰腹处一道剑伤狰狞骇人。天气寒冷,伤口流出的血在冻得发白的皮肤上已结成了层薄冰。
我离得近了些,讪讪道:“你是在帮我包扎伤口?”
他冷淡地瞅了我一眼:“我没兴趣奸尸。”
我,无话可说……
飘在肩头观摩了会,我叫出了声:“不行,不行!”
他脸色很不好:“又怎么了?”
我开始挑三拣四:“你看你包得一点都不美观,我怎么着也是个妙龄少女,你怎么能把我包成个粽子呢?”
“那你想怎样?”他不耐烦地打断我道。
我想了想:“要不左右各打个蝴蝶结怎么样?”
他:“……”
刚被松开的我重新被定在半空中,不能动之外还被封住了喉咙。
最后在我欲哭无泪的目光下,他利索地将“我”上上下下裹得笔挺,像一块年糕。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戳了戳“我”尚显得红润的脸颊,若有若无地瞟了眼我,轻轻道:“比人偶柔软多了,应该挺好玩。”那个好玩被他念得格外的轻,唇角微微地抿起。
我:“……”
变态的前世果然还是个变态啊!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捅我?”好不容易被解开言禁后,我怒气冲天地质问道。
“你身上有厉鬼的煞气。”他淡淡道,顺手抽出垫在“我”身下的道氅搭在了自己肩头,任由“我”衣着单薄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幽怨地看着自己的肉身,我揪着头发抑郁道:“可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啊,那是我不小心沾上的。”
“嗯,捅完后发现了。”他在褡裢里摸出把桃木梳,扫去那个“我”发间的雪渣,一缕缕地梳整齐,他盯着双目紧闭的“我”露出抹奇怪的笑容:“你现在可不是人了。”
飘着的我突然打了个寒战。
肉身受了重创,我回去除了体验一剑穿腹的非一般痛快外毫无益处,只好暂时做回了鬼。这个道士倒比清玄君那个半吊子道行高的多,拈了一抹朱砂在我身子的额头上点了道朱砂印,远远看着像是朵欲开未开的槿花,却保得我肉身在这寒天腊月里依旧温暖柔软、没有半点死气。
就这样,我们在这道观里开始了非暴力不合作迫的同居生涯。第一天下午,因为很无聊我轻飘飘地溜出去在周围转圈,逗了逗鸟、赏了赏雪。到了黄昏时分,鬼哭狼嚎见渐起,我赶紧溜达回了观中。
一进观,我晃了晃身子,崩溃道:“你在干嘛!”
他搂着□肩膀的“我”,用一种“你很不讲卫生”的眼神鄙视过来,悠悠道:“给你洗澡啊。”
“……”
第10章 第十卦
“你的爪子、你的蹄子、你的眼珠子,统统给我收好!”我百爪挠心地看着他怀里我只着寸缕的身子,浑身和爬满蚂蚁一样的难受:“还看!看你妈个头啊!”
“不行,我要给你洗澡。”他固执地坚持己见,语重心长道:“即便有我下的祈生咒,但如果你的肉身太过不洁也会招惹来那些肮脏东西。”
我绕着他飘了半圈,怀疑道:“你没有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