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秒,再度开口:“可我这辈子的所有经验,都准备给她。”
——
洗手间内,隋心盯着镜子里那张气愤的脸,两只手在凉水下冲洗着,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真是越听越生气,越想越恼火。
名为叙旧,实际上却是她的批|斗大会。
怎么,难不成被追了就要答应?不答应就是她不识货?
这是什么逻辑?
他们俩还不是一个姿态端得极高,一个四处沾花惹草?
除了在长相上占了先天的优势,有哪一个性格讨喜的?
生了会儿气,隋心又洗了把脸,将水龙头关掉,抽出纸巾随便擦了两下,再一抬头,正望见镜子里那唇上的伤口。
她下意识的抿了一下,轻叹一声。
一时间,竟然不想回去。
于是,走出洗手间后,她在走廊拐角处的小厅里坐下。这里是吸烟区,不过这会儿没有人,空气尚算清新。
呆呆的坐了会儿,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她这才突然想到,上一次向这样凑在一起,好像还是在温哥华。
她还记得在那间pub里,方町骚包的亮相,手执麦克风,轻唱着《rday》。
那时候的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只有快乐,不受拘束的快乐。
不似现在,连气质都像是被朦上了一层枷锁。
她正在震惊时,就听到方町对着台下说:“我说兄弟,你打算让我清唱多久啊?”
然后,她就见到,一直在身边坐着的高大身影,走向舞台,长腿一迈,跨坐在架子鼓前。
剧烈的鼓声骤然响起。
鼓点震动,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心头,振奋着肾上腺素,鼓动着耳膜,台下的听众无不汗毛大张,一眨不眨的望着那目光深邃的鼓手。
直到一分钟的热身,戛然而止。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除了钢琴,钟铭还会打鼓。
那时候,方町家里还没有破产,她也不知道钟铭的身份。而且严格算起来,像这样有闲心坐下来说说笑笑,在温哥华时就只有过两次。
只是她没想到,温哥华一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三人聚在一起的机会却只有两次。
仿佛是在去温哥华之前的那几年中,见面的次数太多,已经透支光了此后的份额。
如今回国了,更是难得再聚。
——
手机突兀响起。
隋心一下子醒过神,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赫然跳出“夏瓴”二字。
心里一喜,立刻接起。
即刻就听到夏瓴爽朗清脆的声音:“心心,想我没!”
隋心禁不住笑:“想,想死你了!”
“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在哪儿?你这不是国内电话么……啊,你回国了?”隋心后知后觉的叫道。
“对,我要回来处理点事,顺便放个小假,不过只能待一个月。”夏瓴语速极快的将这几天的匆忙交代了一遍。
话音一转,又说:“对了,过几天是高中同学会,咱们一起去吧?”
“同学会?”隋心怔住,“我没接到通知啊。”
“哎,我这不是通知你了吗,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啊!”
隋心有些发懵,高中同学会?
除了夏瓴,她高中好像没什么谈得来的朋友。
然而,不等隋心说话,夏瓴的声音就再度传来:“对了,秦朔有帮我好好照顾你吗?”
说起这事,隋心就觉得窘。
“别提了,他只要不惹事还把我牵扯进去,我就感谢他了。不过话说回来,他这阵子都没来上课,是有什么事么?”
“哦,因为我回国了呀,他和我在一起。”
“啊?”
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顷刻间却又被推翻。
谁知,夏瓴却很快宣布了答案:“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从年初开始,他就在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