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墨黑眸一瞬狭长,“将车帘打开,让我看看。”
当时青川说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小羡就不见了,而他抢了马追上马车时便知这是何人的马车。
左逸轩!
该死!
左逸轩仿佛明了他的意思,当真将车帘拉开些许,此刻夜君羡已经被他藏住了。
马车里确实不见夜君羡的身影。
“你把孩子藏在了何处?”青川也呵斥问道,“左逸轩,你贵为一国之君,忘恩负义,背起信义,杀友之妻,夺友之子,你还有什么干不出的?”
左逸轩无奈地摇摇头,“你不过一名下属,有何资格指责朕?”
青川听见这话,更用力地勒住了马缰。
“不如,朕把马车让出,夜非墨,你若是寻不到这儿子,可要向我赔礼道歉。”
夜非墨抿唇。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左逸轩这男人是如此的厚颜无耻又令人可恨。
他看了一眼大敞的车帘,捏住缰绳。
“小羡到底在哪?”他的耐心已经趋于不耐烦了。
他一字一顿地问了一句。
这个男人可不就是想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如今也看见了,他还想怎样?
左逸轩随意地换了一个姿态,微笑,“你想知道,便让云轻歌到皇城来交换哦,还是这样的答案。”
夜非墨捏着缰绳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冒起!
“既然如此,我便只能来硬的。”他冷冷开口,看了青川一眼。
震天的杀气在林中弥散。
左逸轩眼底眸光一凛,“既然非要打,我可以奉陪到底!”
……
云轻歌不小心被药材刺到了手指,血珠自手指头上溢出。
她蹙了蹙眉,暗暗闷哼。
“主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受了点伤,小事儿。”云轻歌给了黑猫一个欣慰的笑意,随即把手指放进了嘴里。
这种情形……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哎,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血光之灾?
她咽了咽口水,心底担忧夜非墨和夜君羡,索性出了空间。
距离父子两出门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阮芷玉的医馆里病人也越来越多了,她走向看诊的位置,跟阮芷玉道:“需要我帮忙吗?”
阮芷玉说:“你手不是受伤了嘛!”
“我可以帮你……”
“娘娘!”青玄忽然闯入了屋中,急切地唤了一声。
青玄的这一声呼唤,把整个屋中的病人都惊住了。
云轻歌也被青玄给闹得愣了一下,阮芷玉也抬起了头看。
“怎么了?”
“主子……主子回来了,但是陛下不见了。”
云轻歌瞳孔瑟缩,“怎么会……”
“主子受伤了。”
云轻歌冲了出去,不过看见高大挺拔的男人走入,脚步如往常一般沉稳淡定。
若不是因为他走近,弥漫开的血腥味让她嗅到了,她还真的看不出男人受伤了。
“阿墨,你没事吧?”
她扶住男人。
夜非墨轻轻摇头,“我没事,皮外伤。”
她眨了眨眼,想把他的神情都看清楚,奈何这男人的模样令她捉摸不透。
阮芷玉也起身,让其他的病人等候一会儿,走来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夜非墨反手抓过云轻歌的手,转身去了他们歇息的屋子。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
云轻歌担心他身上的伤势会很重,又不能马上把他的衣裳扒开。
“小羡被左逸轩抓走。”他向她把当时的情形都解释了,“怪我没能看好孩子。”
云轻歌摇头,“别自责了,给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她一只手因为被夜君羡咬伤现在还包扎着纱布,行动多少也会受限,但现在她顾不得了。
她一把撕开了纱布,想替他看伤口,手腕突然被他抓住。
“不要这样,让青川过来包扎就行。伤口无毒。”
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云轻歌竟然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了。
她轻轻哦了一声,站起身来,也不强求。
青川走来,其实有些尴尬和窘迫。
当着娘娘的面,给主子宽衣,怎么想怎么别扭?
云轻歌吩咐:“别愣着,赶紧吧,以免伤口感染。”
青川轻轻哦了一声,慌忙扯了夜非墨的腰带。
但,即便是如此,夜非墨也发现云轻歌的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波澜。
所以,她依旧没有心动的感觉吧?
担心只是因为他们是夫妻,作为夫妻之间的责任感。
他阖眸,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明日去皇城。”
“好。”云轻歌想都不想就点头。
“我一个人去。”
“不行,我跟你一同去。”
他现在可是个伤患了,不能随便胡来。
她一直没想过左逸轩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如今才知道,能伤害到夜非墨的人肯定是武功厉害的。
左逸轩这男人,以前深藏不露的本事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