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寐目光盯着隔壁紧闭的门看了许久。
等他回神时,吕凰早已入了殿。
他摇了摇头。
其实他刚刚刹那,心底竟然有些期待那就是夜非墨。
如果是的话,回到云轻歌的身边,该是多好。
云轻歌这五年过得多艰难,旁人恐怕是看不到,可他真的非常清楚。
……
云轻歌抬起自己的手,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半开玩笑地问道:“你们是打算来给我送喜帖的吗?”
她看向他们,最后目光落定在夜无寐的脸上。
他好像比较严肃,比平日里都肃穆了许多。
“夜无寐,你不会不想对吕凰负责的吧?”
“我倒是想负责,这蠢女人不肯嫁给我。”似乎提到这事,他就满肚子的火气。
被夜无寐这么骂着,吕凰也不恼,反而还傻乎乎地笑了一下,暗暗小声说:“我没有说不嫁给他,只是说看他表现。他若是表现好,我就考虑一下再嫁给他。”
看来,是有打算的。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走,实则,心底根本舍不得吧?
云轻歌略带满意地点点头,“你们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给我送请帖就是了。”
她本以为这夫妻两是来送喜帖的呢。
这时,夜无寐推了推吕凰。
吕凰被夜无寐瞪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云轻歌的身侧。
“你跟旁边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那个男人看起来就不好惹……”
她来也是关心一下云轻歌的伤势,并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刚刚出门的男人……
她好奇使然,更想知道云轻歌给出的答案。
夜无寐也将目光落在了云轻歌的脸上。
“没什么情况啊,我就是一大把年纪了,想要个男人陪着,不行吗?”
夜无寐:“……”
吕凰:“……”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
云轻歌扬起笑脸,看着他们夫妻两人那略有些吃瘪的模样,忽然笑了,“你们来此就为了来问我这事儿的吗?”
吕凰扯了扯唇角,也陪着笑容,竟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轻歌,他是不是……”夜无寐憋了半天,还是想问出口。
“不是。”云轻歌没等他说出完整的话,直接否认。
倒也不是真的不想告诉夜无寐,而是男人自己不肯承认,那她也不好直接说出口答案。
她必须要尊重那男人的想法。
夫妻两又与她说了些事,便走了。
胡深才慢慢走到云轻歌的身侧说:“娘娘,那位曹公子已经带过来了,您要现在见他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
毕竟……
之前在宫门口时,陛下的师父那明显动怒的神情,现在想想都还让人心有余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怕这么一个男人,分明那男人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啊。
云轻歌点点头,说:“见。”
“可是无公子……”
“他不是走了嘛,你怕他做什么?”
胡深闻言,整张脸都耸拉下来。
他都不好意思说,那位无公子自带一股威严,不怒自威,让人害怕。
云轻歌挥了挥小手,示意他赶紧去把人叫进来。
胡深无法,去把人叫进来。
曹渊已经清洗干净,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样貌清清秀秀的。
瞧着这清秀的男人,云轻歌就会想到了之前的章奕。
这黑袍人不会又要来同样的套路吧?
“草民参见太后娘娘。”
“平身吧。”
曹渊爬起来,看着云轻歌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光亮,“娘娘,原来您是娘娘。”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呢。”云轻歌淡淡地勾唇,“你当时是怎么救我的,那些黑袍人是怎么让你遇到的?”
毕竟是关于黑袍人的事情,她容不得任何马虎。
当时被人打晕,现在再想想,其中疑点重重。
眼前这位姓曹的乞丐,是最大的疑点。
曹渊说:“当时草民在那处街上乞讨,就瞧见在打斗,才过去看了看热闹。后来瞧见娘娘带着一名年轻的丫头从胭脂铺里冲出来,草民本想离开,就瞧见那人把娘娘给打晕了。”
“之后草民一路尾随在后,不曾想瞧见那人好像对娘娘有非分之想,才拿起石头砸他。”
云轻歌摸了摸下颚,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扫弄着眼前的男人。
她似乎在想,这男人说的话是否正确。
如若真的是这样,难道是她自己想错了?
“你也算是哀家的恩人了。”
曹渊一听,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摇了摇,“娘娘,您千万别这么说,草民就是举手之劳。”
“你不如就留在宫中当差好了,你会武功吗?”
他笑着摇头。
“嗯,你识字吗?”
曹渊神色停顿了一下,还是慢慢点头。
识字当然是有的。
“那你去礼部去做事吧,你还能领正常的俸禄。”
曹渊诧异地看着云轻歌,“可是……这样入朝堂,他们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