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璃也很困,身体沉重,但做这些时十分小心,轻柔,缓慢。
擦到小腹时,手腕被人握住了。
方璃心口一颤,抬眼望去。
床头的玻璃台灯亮着柔和的光,把他英挺的脸镀了一层金边,他眯着狭长眼眸,定定看向她,瞳仁极黑,暗光慑人。
方璃被看得浑身发麻,攥住毛巾,侧过脸,喃喃自语:“你不是醉了么。”
腰间被一只铁臂环住,不容置疑地把她拉到他胸口。
方璃覆在他身上,下意识挣扎,后背却被扣紧。她只能看见他的下巴,神经紧绷。
“为什么想离婚?”声音带有醉意,低迷沙哑。
方璃没答,她穿得还是那件单薄睡衣,这么一折腾,针织衫褪去大半,肌肤与他紧密相贴,仍是过去的熟悉触感,心尖像被小虫子吞噬,痒痒的。
他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说:“想抛下我,跟你那个教授去俄罗斯,是吗?”
“不是!”
她下意识反驳,周进头低了低,目光撞上,锋利逼人,似能看穿她的一切。方璃忽然在那个眼神中无所遁形。
“我对许教授没有那些的。”下意识解释。
他点头,淡淡地:“那天你在电话里说做错一件事,什么你的学姐,就是这事么。”
“……嗯。”方璃低道。
周进望着她,眼睛仿若一片汪洋大海,静默深沉。
“对不起。”
她似沉浸在那片海中,一时间“离婚”“流产”都忘记了,喉咙不自觉发出声,小小的声音,解释起那天的情况,“其实,是那天学姐把约出来……”
现在回忆起,还是心痛。
“……我也不知道的,后来醒过来,就是在教授家里。”
“对不起,是我错了。”
声音发抖着认错。
她刚一说完,腰间被人抱紧。
方璃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被周进扣住手腕,翻了个身,压在身下。
周进呼吸发沉,指腹摩挲过她的脸颊。
方璃一抖,咬紧下唇,偏过头,心里混乱。脸颊被他托起,转了回来,浓重的酒意袭来,男人干燥的嘴唇贴近,落在她的额头,克制不住一般,慢慢往下,吻上她的嘴唇。
她只要稍微温柔一点,放低一点身段,他就不可自抑地想原谅她,怜爱她。
听她提及被学姐摔画的时候,更是心疼到极点。
明明上一秒还被她气得呕血,下一秒就愈发想对她好。
她真是他的克星。
他无奈又苦涩地想。
周进柔软的舌头抵在她的唇缝,慢慢扫着,方璃被亲得头昏,眼神透了点迷惘,一只手攥紧床单,又放开,再揪住,再放开。
那些现实的问题徘徊在她脑海,一时想说,一时又说不出口。她能察觉到哥的伤痛,也能察觉到他带有一点卑微的忍耐。
她很心疼。
他重视这段婚姻,重视和她的感情——远比她重视得多的多,所以,不想再跟她闹下去。
离婚二字很伤人,越吵也越伤人,她既然认真地解释了误会,也低头认错,他再不悦,也算原谅了。
就此作罢。
吻了许久,身下的女人始终闭着唇,周进有些许烦躁,动作加了点力度,略粗暴地撬开她的唇。
舌尖触及的那一瞬间,有一丝电流涌过,方璃后脖颈发麻,所有的毛细血孔都被撑开,熟悉的男人味道充盈在唇间,刺激且怀恋。
他舔舐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处,舌头反复纠缠,碾磨,大口含住她的嘴唇,用力吸吮,吮得她发痛。
牢牢禁锢着她,大手慢慢往下。
近两月未见,他的渴望毫无掩饰,动作孟浪直接,带着醉意的面庞透出几分痞气。
继续往下……
方璃一僵,意识到什么,脸色顿变。从刚才的迷醉中清醒,想起在医院的那几天,眼睛睁圆,流露出痛苦之色。
周进显然察觉到她的变化,俯在她耳边,“怎么了。”
她摇头,躲避着那只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手,坚决地推拒着,“……今天不行。”
大手停在她腰间,眸中闪过稍纵即逝的失望,“例假?”
“嗯……”她艰涩地应。
“怎么不早说。”周进顿了顿,声音透出歉意,从她身上下来,躺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