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道:“是的,就是送给您的。您收下吧,这么大一束花我捧着也不方便。”
他另一只手还托着托盘,叶谨白迟疑一下,还是接过了花束,侍应生很感激地笑了下。
潘母吃惊道:“这是女朋友送的?”
叶谨白摇头道:“不是,我不知道谁送的。”他在花束里看到一张卡片,拿起来,上面写着“桃花流水”。
纸片反面写着“花赠美人”。
潘母瞧了眼,道:“这是他们酒店的一个包间。”
侍应生适时道:“桃花流水的包间已经被包下了,有人请您过去。”
叶谨白捧着花,慢慢皱起眉——这是恶作剧还是什么?他有些不悦,不管是谁做这种事情未免太孟浪了,显得轻薄。
“好,我跟你去。”叶谨白起身,先是和潘母潘父道歉,才跟着侍应生到了“桃花流水”的包间。
侍应生道:“您请进吧。”
叶谨白提高警惕,推开了门。
然而包间里什么都没有,他在包间里转了一圈,在桌上发现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着一颗被镶嵌着宝石的耳钉,叶谨白拿起宝石。这颗耳钉上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晶莹美丽。在耳钉下,叶谨白还发现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纸短情长”。
不用问,这个“纸短情长”也是个包间。叶谨白推开门,那个侍应生还等在门外。
“请您跟我来。”
叶谨白跟着上了二楼,侍应生站在“纸短情长”的包间前,叶谨白推开包间的门,第一眼看到了桌上的盒子。
盒子里是放着一块温润的玉石印章,叶谨白将其拿在手中,印章下面刻着蝇头小字,读来赫然是一封情书。
叶谨白抚摸着上面的字体,在落刀的笔锋里找见一点熟悉。
盒子里还放着纸条,上面写着:“还吻你万千”。
纸短情长,还吻你万千。
叶谨白收起纸条,忍不住笑了笑。
第三个包间就在纸短情长的旁边,叶谨白推开门,这个包间里同样只放着一个盒子。
这次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把钥匙,很精美的青铜钥匙。
纸条上写着“天台。”
叶谨白拿着青铜钥匙上了天台,在天台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个巨大的宝箱。叶谨白一手捧着花束,弯腰开了宝箱。
宝箱里放了一个很小的宝箱,其他地方都空着,叶谨白将花和玉石印章放进去,打开了小宝箱。
里面放着张纸条,上面写着:“看身后”
叶谨白一回身,瞧见裴夙正站在他身后。
裴夙捧着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笑吟吟站在满天星光下。
果然是先生。那几张纸条上的字迹是陌生的,但第一个耳钉和他的耳钉样式一样,第二个印章上和钟灵之印的形式也相同。
最重要的是,印章下的刻痕,笔迹和先生一般无二,一看就知道是先生亲自刻的了。
叶谨白唇边掩不住的笑意,道:“您什么时候出关的?”
裴夙道:“今早上,你还在睡呢。”他上前来,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叶谨白,含笑道:“打开看看。”
叶谨白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禁愣住了——这盒子里,竟然放着一枚和暴君相同样式的扳指,只是比暴君小了一圈。
裴夙拿起扳指,牵起叶谨白的手,给他戴上,欣赏片刻低头一吻。
“我觉得很合适,阿白喜欢吗?”
冰凉的扳指映衬着叶谨白细致的皮肤,裴夙低头亲吻时,眉眼间显出万般的温柔来。叶谨白一开口,竟有些失声:“……当然喜欢。”
戒指不适合二人,虽然被叶谨白穿在一起,当做项链戴上了,但裴夙却觉得遗憾。
裴夙道:“其实扳指回来前就在做了,闭关前刚刚做好,还没来得及送。闭关的时候都记挂着这件事情,今早就在想着该怎么送给你,最后也只相出这么个法子,到底还是准备得太仓促了……”
“可是我等不及,阿白,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和你成婚。”裴夙握紧叶谨白的手,喃喃道。
叶谨白上前紧紧抱着他,“我们拜过天地,已经成过婚了。”他能听到裴夙的心跳,跳得有些急。叶谨白闭上眼睛,这才感受到面前这个人的真实。
裴夙闭关两个月,他就算在外面心急如焚也不敢打扰。这两个月,漫长得好像一年。
裴夙道:“阿白不喜欢这样的婚礼吗?像人世间所有普通的爱人一样,十里铺锦,飞檐挂红,穿喜服,你我携手一桌一桌地敬过去,没经过一桌就能听见祝福。祝我们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楼下潘帅在订婚仪式里,已经接受了无数的祝福。叶谨白看着,也确实是羡慕的。
先生……也是吧。
叶谨白静静听着,唇角微微上扬。他能感觉到,先生也非常希望能有一场公开的,能光明正大接受所有人祝福的婚礼。
“好。”叶谨白道。
裴夙道:“那我们现在就选日期,订在明年。回去就请婉娘订做婚服,不急,一定要最好的。阿白有喜欢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