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你想想,一个邪性撞上一个倔性,谁能服谁?

司徒翰打小就喜欢舞枪弄棒的,小小年纪身体强壮着呢。十三岁那年,俩人打架,把四岁的华禧吓得哇哇哭。原因就是因为三皇子寻了个由头,打了二皇子宫里的小太监,二皇子一看自己跟前儿的人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就他那性子他能依吗?肯定不依啊,这是明摆着欺负到他头上来了!于是半道上拦了三皇子,挥着拳头就上去了。

三皇子也是邪性不认输的,得,积怨许久的俩个半大娃娃在御花园的小道上打得拉都拉不开。可巧儿,华禧就在御花园里弯着腰儿掐花玩儿呢,就瞧见一波小太监呼啦啦的往外跑。宫里难得有热闹瞧,她小腿儿一迈跟着就跑了,乳娘拉都拉不住。

到了现场,这下子可倒好,看见她皇兄被三皇兄打得鼻血哗哗流,可吓坏了,哇哇直哭。从那以后,她就认定三皇子司徒华就是个坏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只要见了司徒华不是明着次哒就是暗着挖苦。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三皇子被司徒翰可揍得不轻,只不过打在身上看不大出来。

为此容贤妃抱着十二岁的司徒华到皇上跟前告状去。司徒翰那时候兵书可读了不少,他有胆子揍人就有胆子收拾烂摊子,脸上的鼻血他不但不让人擦,还小手掌一抹,弄得满脖子满脸。乍一看上去,真是怪吓人的,还以为被打的有多惨呢。

容贤妃抱着脸上只有些擦伤的司徒华哭,虞贵妃这边是胳膊揽着满脸鼻血的司徒翰,不声不响默默流眼泪。皇帝瞧了二儿子的脸,真是脸都绿了,大掌拍案,“简直混账!!谁打的?!”

现在可算是冤家路窄,又撞上了。不是小时候了,看你不顺眼可以打一顿,现在都有了心眼儿,面上装的好,暗里较着劲。华禧瞧他眼珠子在端端身上打转,华禧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皇兄的人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一把拉了端端到身后,口气半点儿恭敬也没有,“我还有事,就不跟您闲聊天儿了。”瞧瞧,前一刻还怀疑人家是骗子呢,这一刻就护食了。

上了哪座山就唱哪座山的歌,端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任凭华禧拉着她走。

可三皇子邪性啊,你不让知道他非得弄清楚喽。你想走?那也得等爷放你走。一把折扇在俩人面前横着一挡,腔调就跟民间的地痞似的,“站住~”

华禧瞪他,“干嘛?上次我皇兄的拳头还没吃够啊?”

说起这个,司徒华就阴测测的瞧了她一眼,“我不问你,我问的是她!”下巴一点,乜斜着眼问端端,“谁家的?叫什么名?”

☆、第27章 真是实话

她要是知道自己是谁家的还能被庄王捡回家吗?

端端闭了闭眼,“不知道。”这真的是实话!

长了一张漂亮脸,不说漂亮话,三皇子眯着眼,他生气了。

华禧这个死丫头,他暂时拿她没辙,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女人是狗仗了谁的势?!竟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三皇子沉了脸,“来人。”

后面跟着的几个太监塌着腰跑上前来,“奴才听凭三皇子吩咐。”

司徒华把扇柄在手里砸了砸,下巴一抬,慢条斯理的说话,“把她带回去,她家里来要人的话,就说本皇子瞧上,留下了。”

华禧气得跺脚,可端端她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上下打量了下司徒翰,眼神毫不掩饰,皮肤太白,不如庄王的麦色好看;睫毛太长,眼睛太大,不比庄王英气;说话阴阳怪气,也不比庄王铿锵有力;手脚纤瘦,看起来像个没多大力气的,更不比庄王龙行虎步,霸气侧漏。总之庄王在她眼里哪哪儿都好。

完事儿后,她摇了摇头,声音不大,表情认真,“....可是,我没瞧上你。”

司徒华:( ̄_, ̄)

他掏了掏耳朵,把左耳伸过去,“你说什么?本皇子没听明白,再说一遍。”

华禧还以为她是个闷葫芦呢,这下可乐呵了,除了自己大概也没别的女子敢跟司徒华顶嘴了,她算是第二个,想不到她这个人还挺“幽默”的嘛!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端端真的是认真的在回话。

端端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了,他怎么站在眼前也听不明白啊?索性她就趴在他耳朵上,当真就大声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没看上你,也不想跟你去哪儿——”

三皇子:卧槽!!老子的耳朵!!(╯‵□′)╯︵┻━┻

得嘞,这下子宫道上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听见了,三皇子表白被人拒了!

“哪来的刁蛮女人?!敢跟本皇子这么说话!来人啊,还不快把她给本皇子带走!”司徒翰恼羞成怒。

“站住!”华禧柳眉倒竖,指着司徒华的太监,“敢动手试试,看本公主不剁了你们的爪子,打量着本公主好欺负是不是?敢上来一个,姑奶奶揍你一双!”

小太监这上也不是,退也不是,畏畏缩缩的,随便得罪哪个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小公主掐着腰上前,这样子也真是够蛮横的了。

司徒华气得牙根儿痒痒。

偏偏端端火上浇油,她摆起花架子,“我也会功夫,我帮你打。”

这要真打起来,可就千古难逢了,堂堂大昌内廷,皇帝第三子与两女子公然大打出手,这话能听吗?够打脸的!皇帝保管不会饶了他。

三皇子两眼冒火光,咬了咬牙,咽下了这口窝囊气,折扇指着她俩,表情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端端,“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反正一会儿就能回家了。她撩了撩滑下来的头发,以后再也不进宫了,还是庄王府最好。

三皇子气哼哼的走了,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小宫女小太监顿时人做鸟兽散。

虞贵妃做寿,脸面真挺足的,竟然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净一观观主渺修都亲自入宫来贺寿了。观主姿容可谓天人,谁说渺修观主遗世独立的?明明就是见人面带三分笑,迷煞一票小宫女儿!

“渺修”根本没去建德殿,贺什么寿啊,他连根儿鸡毛都没带。虞贵妃跟他熟吗,他就去给人家贺寿。再说了,虞贵妃那是司徒翰的亲娘,他可没有给敌人锦上添花的自虐倾向。

“渺修”在宫里东走走西逛逛就是没发现端端的踪影。他闭上眼,静心感受一下她的方位,良久,得到一丝微弱的回应。“渺修”瞬间眉开眼笑,拂尘往左臂上一打,迈着欢快的步子就往晨曦宫的方向去了,走了两步,自己发现画风不对,立马换个步调,一步一挪动,老神在在的。

一身雪白的道袍,配上一张出尘绝艳的脸,可谓惊艳了。小宫女会被他的一笑,逗弄的满脸通红,哪里还管他是去哪儿干什么的。可侍卫可不吃他那一套,后宫女眷居所,即便你是个道士也不准随意进出!

皇帝老儿真是天底下最大的piao/客,自己圈了那么多女人在后宫不说,还调了一群侍卫兵替他看着,简直可恶!“渺修”搓了搓牙花子,虽然有损形象但他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生气了,率性而为。

侍卫长抽了抽嘴角,仍恭敬道,“道长还是请回吧,咱们也是职责在身,希望您不要为难我们。”

不为难,不为难,老子懒得跟你们啰嗦。“渺修”拂袖而去,实际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翻墙越屋去。

皇帝那边,召集了庄王司徒翰、骠骑大将军宏震、辅国大将军岳涛三个军事重臣。武勋殿上,庄王爷严辞厉色,“启禀皇上,儿臣以为,官道决不能外借。正所谓唇亡齿寒,小凉国在我大昌以西,有史以来西边的异族杂居,混战频仍,若无小凉国在西边做了屏障,那么我大昌西部边/境的百姓将不得安宁。如今甘渠国君借道伐凉,岂非是要置我大昌于险境?再者,”庄王爷看了一眼在场的两位将军,“甘渠国虽向来与大昌交好,但是要知道那是老国君在位时的境况,如今的甘渠国君在一年之前,煽动内乱,谋权篡位。他登基一年,强征徭役,强加赋税,甘渠百姓生活的如何暂且不论。单看他强/兵练/兵的势头,足以看清他的野心。此人不得不防!”

皇帝捋着胡须,面带思虑。

镇国将军接话,“王爷说的不错,末将也正有此想法。我大昌百年太平,盛世繁荣,怕就怕,甘渠借道西取小凉国是假,反攻我大昌才是真正目的。皇上,不管如何考虑,都不能放甘渠的大军进入我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