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把手边的沐浴露和精油灯全部扫到了地上。
叮叮当当,一地的狼籍。
傅景朝冷静的看着,头顶灯光倾泻,他俊脸上的线条被切割成明明暗暗的阴影,微微眯眸,冷眼旁观,像是一个俯看众生的王者。
而这冷静背后,是冷漠,是无动于衷。
当无论是好言相劝或是发火摔物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那些积压在心底的委屈终于喷发出来,夹着无能为力的恼愤,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朝她头顶重重的压下来。
傅景朝低眸瞥了眼她又哭又笑的脸,大手从她的下颌处移动到她后颈,在那里捏了两下:“还能发脾气,说明你体力恢复了不少,再给你半小时时间,收拾好自己,出来。”
她几次想跟他谈谈,他却不屑一顾,拒绝交谈。
收拾好自己,出来。
然后呢?
他又想要她的身体吗?
他到底还是不是人,不吃饭,不睡觉,从昨晚折腾到现在,还要继续?
乔暮紧紧的皱起眉,声音嘶哑而无力的唤着:“傅景朝——”
傅景朝仿若未闻,修长有力的双腿绕过一地的狼籍,高大的身影很快在蒸汽弥漫的浴室内消失。
乔暮双手扒在浴缸边上,抬头对着天花板深深吸了口气。
濒临死亡的快感,就在刚才她把自己沉进浴缸里的时候,深刻的体会到了。
原来死并不可怕。
人活着,心死了,才更可怕。
……
等她收拾好自己,穿好衣服,再出洗手间,外面卧室没有他的踪迹,再走到外面,整个套房都没发现他。
他走了。
乔暮意识到这个问题,急忙去拿包,换上鞋去按门后的密码。
他的生日,错误。
她想起了傅丞睿的生日,按下去,错误。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胡乱按下自己的生日,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