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语气奇怪,风涤宇不解,按道理,此时平妃有喜,对他们的计划该是有很大影响的,风弛和风纬几个月前在青楼同玩天齐公主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两人在百姓中的名望逐渐低下,将来即位会有很大阻碍,因此,利于自己成事。可若是此时传出平妃有喜,这代表除了风弛、风纬之外,还有可继承皇位的皇子了,有些人终是觉得正统才是硬道理,他是先皇的儿子,又不是风凌宇的儿子。
不过,他们也不必着急,这个孩子的到来,风弛和风纬应该更着急。
“这平妃是有何等气魄,竟然敢给风凌宇带绿帽子。”比起风涤宇的思量,风浅柔的注意力显然放错了地方。
风凌宇的身体,没人比她更了解了,同风弛、风纬一样,他这辈子别说是儿子,就是女儿也不可能有了。反正风凌宇的孩子生再多也会被风弛和风纬给除掉,她还不如做做好事,让他们两个少造点杀孽了。
“带绿帽子?”风涤宇看着两人明显看好戏的模样,瞬间明白了其中之意,只怕是浅柔在风凌宇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不过主子,平妃肚里的孩子不是风凌宇的,我们知道,可别人不知道啊,这对我们的计划……”
“无碍,其实平妃孩子的到来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解决了我正在为难的事情。”
眼下爹爹在京城,风凌宇断不可能让他寄予厚望的风纬离开京城出战,毕竟比起空有野心却无能力的风弛,风纬可是风凌宇一大助手。可若是有平妃肚里的孩子,风凌宇一定会另作思量。
风弛和风纬名声败坏,继位有极大的阻力,而且,风凌宇现下正值壮年,绝不会轻易让位,他虽重用风纬,但也一定会防着风纬,从风纬这么多年来还只是一个王爷就可证明。而平妃肚里的孩子还未出生,能继承帝位怎么说也得等到二十年后,若是让他来当皇帝,简直正中风凌宇下怀,可以说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因此,风凌宇不会没有想法。
风凌宇绝不会让平妃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夭折,而风纬一向受风凌宇重用,没人比风凌宇更清楚他的野心和能力,再加一个风弛,难保不会让风凌宇防不胜防,可若是风纬离京,独剩下风弛,风凌宇完全不需太过担心。所以为免平妃肚里的孩子被害,把风纬遣往战场就是一个好办法,只要她再加点料,这件事一定能成,而且,风凌宇若是这么做了,以风纬的聪明,不会联想不到他的想法,所以,这两人也就离心了。
“想办法让风纬出战,然后战死沙场!”战死沙场还不够,她还要让风弛杀了风纬的“事实”大“白”于天下。
……
时间又过去四天,凤秦和北翌的战争欲演欲烈,一品大将军节节败退,短短四日连失三城,一道道八百里加急奏折传达京城,风凌宇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这日晚,风凌宇与风纬在御书房商谈战况直达三更。而闲在府里的风弛亦对风凌宇越来越不满,直觉自己太子之位堪忧,是以,原本还有所顾及的心变得坚定,暗中加快了动作。
第五日早朝,一道圣旨从天而降:风纬领兵二十万,前往边境支援一品大将军。
风纬握紧了拳,树大招风,虽然早知道风凌宇在忌惮自己,可是因为风弛不堪重任,北翌的皇位迟早是自己的,所以他不急,可眼下平妃有喜,风凌宇便要将他遣往边境应战,明摆着是杜绝他加害平妃孩子,看来,风凌宇这是要传位于平妃之子了!
一切,都朝着风浅柔预想的方向进行……
另外,风纬的联盟书,也通过夹杂在四国间一个四不管地界乱城成功送到了盛氿皇也就是殷长亭的手中,而彼时,天齐依旧在观望,欲在凤秦与北翌两败俱伤之际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
这几日,风浅柔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涤王府似乎有什么喜事啊!
风涤宇为总指挥,三大医侍分管各处,就连任箫也是上窜上跳,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通过整个涤王府的人的共同努力(呃,除了不明其因的风浅柔外),终于将涤王府装扮一新,等到风浅柔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涤王府已经焕然一新了。
为此,第五日一大早,她决定亲自去问风涤宇,可是当她来到风涤宇的院子的时候,却被下人告知他去了枫林,也就是她的院子。风浅柔走了冤枉路也不生气,禀着一定要弄个明白的心理,她返回去……
“浅柔,生辰快乐!”
“小风儿,生辰快乐!”
“主子,生辰快乐!”
风浅柔走进自己的院子,却见风涤宇、任箫、三大医侍并排站在一起,而他们的前面,正放着一个硕大的生日蛋糕,足足了十七层之多,最上面,十七支蜡烛燃着,在阳光下不甚明亮,可在风浅柔眼里,却是最亮的存在。
如果不是这一句接一句的“生辰快乐”,她已经忘了今天是自己十七岁的生辰,来到这个世界十七周年的日子。
“谢谢大家。”风浅柔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那是一种名为感动的神情。
生日蛋糕,她以前亲自做过一次,并且讲了许多关于生日蛋糕的事,那是为了庆祝她和四大医侍相识一周年的时候,后来却是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没想到仅这一次,这生日蛋糕便让她们复制出来了。
“主子,快来许愿,然后吹蜡烛,这可是你教我们的。”
风浅柔条件反射的看向生日蛋糕,只是当她仰头看着那比自己人还高一大截的生日蛋糕时,猛抽嘴角,这要她怎么吹?
注意到风浅柔的动作,几人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暗道自己的疏忽,这蛋糕,是他们五人分别用轻功一层一层堆上去的,可她许愿吹蜡烛总不能用轻功跳上去吹吧,那样多不雅啊。
“浅柔,我去给你搬个凳子。”
“爹爹,还是我自己去吧,你们送给了我这么大个惊喜,我也想自己出份力,由我们大家一起完成这个生辰宴会。”
说完,风浅柔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背过众人的风浅柔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这么重要的日子,若是少卿能陪她一起就好了!
而,落寞只是一瞬,风浅柔瞬间又打起精神,在众人的目送中消失在拐角,朝着她的卧室走去,因为她的卧室是离这最近的。
风浅柔手刚触到房门,房门却从里面打开,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被掳进了房内,“砰”地一声房门关上,而她则被人困在房门和人的胸膛间。
一切,快的人来不及反应,然,风浅柔却不慌不忙,因为在她被掳进房间的时候她嗅到了那人熟悉的气息。
容少卿的下巴搁在风浅柔的头顶,风浅柔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暖暖的,热热的,吹走了她心内那一丝萦绕不去的落寞。
“柔儿,我好想你!”半月不见,他思恋成狂!
低沉的音调,带着思念、欣喜,字字击打在风浅柔的心里,其实,这句话,她何尝不想对他说!
“我也想你。”
闻言,容少卿闷笑出声,胸膛的振动通过两人紧贴的身体清晰地传达给她,传达着他的欣喜,在这样的振动中,风浅柔有种眩晕的感觉,整个心神都被他霸占了,飘飘然不知今夕何日。
容少卿的甜言蜜语向来张口就来,而风浅柔却是难得蹦出句话来,蹦出来的也是普通至极,任何人都能轻易想到,然,正是这种普通之极的话语,却蕴含着她的一颗真心,容少卿自然要乐。
不过,风浅柔有一大“优点”,那就是大煞风景!
“你笑够了没。”容少卿的笑声在风浅柔看来就是取笑,发自真心的想念却换来对方的取笑,她能不羞?不怒?
显然,她也知道她不会说甜言蜜语,如果脑子够聪明,她应该会说几句甜言蜜语讨他欢心的,毕竟,久别重逢,机会难得,要换作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她是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的。不过,久别重逢的机会,也没给容少卿听的荣幸。
“柔儿,我发誓真的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真的只是高兴。”
说着,容少卿把下巴从她脑顶移开,一双眼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容,似是要把其刻入心底,又似是在打量她与往日的不同。